她一不开心,就想搞点事情。
边关月沉思起来,怎么才能让她出口气?主要是怎么能把敌人吸引集中到一个地方。
……剑仙传承!
边关月看着不远处的厮杀,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眼睛越来越亮。
看到朋友们在为她辗转奔波,沦为废人的边关月很不甘心,她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从来都是她在别人的底线上乱蹦哒,还没有人把她逼迫到这个地步。
所以她打算搞波大的。
边关月等奴真和刘海粟击退敌人后,神秘兮兮地朝他俩招招手,“我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有点刺激。”
奴真还没等边关月说完,就急匆匆地说道:“就是要刺激才好,最好游走在生死边缘,要不然这日子过得可着实无趣。”
边关月揉了揉眉心,是她想岔了,奴真这小姑娘比她还要疯,当初能玩到一块,就是边关月说了几句大实话,结果几个修士破防想要围攻边关月,没等边关月揍人,奴真就加入进来,刘海粟在后面压阵,把那群修士揍得哭爹喊娘,自此就成为了朋友。
“说说。”这是刘海粟。
得了,这也不是什么安分人。
“我身上有剑仙传承和半剑,我就着伪造出山穷水尽的假象,用传承作为诱饵,然后用出陆求败的这半剑,把他们一扫而空,就是有个问题,所有人都知道我有这半剑,怎么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踏入圈套?”
边关月摸着下巴,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
搁在以前,她早就一剑甩过去了,那用得着那么麻烦。
奴真也学着她的样子摸下巴,“确实麻烦,为什么他们不能听话地自缢呢?我可以提供绳子的,真让人头疼。”
“确实让人头疼,一点都不听话。”
刘海粟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和神情也是在表示赞同,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最大的问题,要追兵心甘情愿地掉入我们的圈套。”边关月沉思起来,给这个漏洞百出的计划添砖加瓦,“让追兵以为我们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这事简单,但是剩下的这半剑怎么办?”
刘海粟斟酌说道:“其实不用那么严谨,我们只要吸引来大部分的追兵就行了,剩下的老乌龟,他们不会出来的。”
“说的也是。”边关月想到在幕后操纵一切让她落到如此田地的黑手,肯定不会在此时露头。
“计划改变一下,现在变成了我们会在追杀中受伤疲惫然后走投无路,于是生死存亡之际,我打算接受剑仙传承,这时候肯定会有很多人过来想要打断我,我使出陆求败的半剑。”
“这时候肯定有不少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我们最主要的就是从他们手里跑掉。”
别看现在一波又一波地追杀边关月,其实这还不算动真格的,谁都想做最后的赢家,所以都在犹豫不决。
“而且,我有那么多的朋友,也不知道啥时候就来了谁,咱们得抓紧,干完一票就跑。”
边关月总结说道:“这也是阳谋嘛,所有人都知道我有这半剑,也在担惊受怕这半剑什么时候被我使出来,他们惦记着,我也惦记着,不如赶紧尘埃落定,省得大家都忐忑。”
她叹息一声:“我本来打算想出一个惊天动地的计划的,好让世人知道没了修为的边关月也是他们高攀不起的,谁知道,咱们仨都没这个脑子。”
结果在场三个人都没那个脑子,计划到了最后,就一个字,莽!
奴真漂亮的眼睛转了转,把锅甩给刘海粟,“我年纪小,没见过多少阴谋诡计,就是没想到刘爹那么大的人了还想不出什么好的计划,不过也对,要是刘爹是城府深沉的人,也不会混得那么惨。”
“看来我以后得多动动脑子,成为刘爹的智囊。”
这时候她又愿意承认自己年纪小了。
边关月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的辫子揉乱,“古灵精怪。”
奴真甜滋滋地冲着边关月笑。
三个人都是行动力极强的人,说干就干,绝不拖延。
在下一次追杀到来时候,三人发挥出来了精湛的演技,从火力全开一点点到疲于应付,每个层次都被她们演出来了,还演出来了趣味,非常投入其中,偶然对视的时候还赞叹地看对方一眼,感叹对方演得真好,自己也不能输。
只是戏演得再好,也架不住配角蜂拥而至。
最后到了西域的断鞘谷,边关月是真的筋疲力尽了,这不是演的,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燃烧,喉间满是血腥味。
边关月是被奴真搀扶着走进断鞘谷的,她靠在石头上一动不想动,看着奴真在山谷里布置阵法。
她们能跑出包围圈是真的不容易,这次的黑衣人直接出动了三个化神期,八、九个元婴,二十几个金丹。
什么时候金丹期修士都成了消耗品?
刘海粟则是在闭着眼睛感受断鞘谷的刀气,身上气息一点点提升,良久,睁开眼睛,眼中刀芒一闪而过,“关月,你那半剑用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引动断鞘谷的刀气。”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绕路,路过断鞘谷的原因。
边关月笑得露出大白牙,略显阴森,“那就给那些隐藏起来的家伙一个大大的见面礼。”
“都是我应该做的。”被奴真、边关月熏陶久了,刘海粟说话也不自觉地带上阴阳怪气。
顿了顿,三人同时哈哈大笑,笑声很畅快。
对于边关月来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根本不行,通通都是屁话,她憋不住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