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当着他她的面,杀光了剩下的所有人!
宗月见现在提起当时的事情的时候,依旧是满脸难以抑制的愤恨与恐惧。她的双手抱着肩膀,身体也轻轻的颤抖着。
展昭看的心中有些不忍,他们这样询问,是不是正在逼迫着这个女子硬生生揭开自己的伤疤?
心中这样想着,他也就忍不住伸出了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宗月见的肩膀。少年此时毕竟涉世未深,对于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理解的本就不怎么深刻,再加上他的那个师父原就是不守世俗礼法之人,因此这个动作他做的心安理得,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然而几乎是立刻,他的手就被某只白老鼠不客气地扯了开来,接着老鼠的身子轻巧的一挤,便插在了展昭与宗月见之间,看也不看展昭一眼,只是用着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笑眯眯的对着宗月见。
任谁都看得出,这只白老鼠屎在吃醋,只不过是在吃谁的醋,就很值得研究了……
月见的经历让三人都很同情。他们轮番安慰着月见,但是终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宗月见感伤了一会儿,忽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向着三人就跪了下来。
“三位,小女子知道,你们都不是普通人。”她抬起头,固执的泪眼楚楚可怜的望着他们,“三位武艺高强,又是难得的热心的侠士。小女子想请求三位一件事。”
三人没料到宗月见会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均是愣了一愣。接着,还是身为长者的欧阳春上前扶起了她:
“姑娘莫急,何苦行此大礼呢?你想要做什么,直说便是。欧阳春若是能够做到,必定会帮你的。”
“就是啊!你这……这也太见外了!”白玉堂在旁边不甚自在的回了一句。
“姑娘究竟是有什么事?”
展昭则是直接开口发问。
“多谢欧阳大侠。多谢两位小兄弟!”宗月见感激地说着,同时也顺着欧阳春的搀扶站起了身。她犹豫再三,才从自己的颈子上解下了一块青碧色的玉珏。慎之又慎的托到了三人的面前:
“实不相瞒,这块玉珏是小女子的传家之宝,家父当年将它交付给小女子的时候曾说,这其中蕴含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让小女子除非必要,绝对不能将它告诉任何一个人。
只是现在,家父家母皆以遭了贼人之手,小女子一个人,要在这世上生存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更别说是找到仇人报仇雪恨——只要那些人再度找到小女子,那么,小女子必然会很惨,到时别说是报仇了,就算是自身性命,也很难保全。
三位都是侠士,但是也都有者各自要做的事情,小女子不可能永远庇荫在三位这里。所以。小女子斗胆,想请求三位帮助小女子做一件事。”
“什么事?”白玉堂好奇的问。
宗月见咬了咬下唇,缓慢而又坚定的说道:
“小女子想请三位送小女子去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可以帮助小女子找到复仇以及自保的方法。”
闻言,三人对视了一下,依旧由欧阳春开口问道:
“宗姑娘这是想去哪儿?”
“武夷山。”
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三人都见到,宗月见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坚定的光芒。
就在那一刻,展昭看着这样的宗月见,忽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
心中猛然生起了一种不妙的感觉。他微微皱起了眉,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感觉到心悸。他转过头,想要看看白玉堂是否与自己有着相同的想法。哪知道目光刚刚落在那人的身上,他就听到那只白老鼠的一句话飘入了他的耳中:
“保护月见姑娘,我和臭猫倒是无所谓。喂!欧阳大叔,你去不去?!”
小白鼠唇角带着笑,心中想的却是,他们若是护送宗月见前去武夷山,来回怕是至少也要走个半月一月的,这不就代表他与展昭相处的时间又长了一些吗?一路上又是好山好水好风景,何乐而不为?
展昭却是不知道白玉堂的想法,只是在听到他答应要去护送宗月见时,心中一阵闷闷的,不由自主的便低下了头,心中满是难过的情绪。
玉堂,你……莫非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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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佑二年七月七日天气阴
又是一年七夕至。
可惜,那只猫儿已经……
当年的我们还能够像现在这样开心畅饮,为了未知的未来踏上未知的旅途。但是现在,佳节又至,可惜,人面全非……
陷空岛,也终究不是武当山。
猫儿,你在“那边”可还好?
以你的性子,定然已经开始了你新的人生了吧!毕竟你已经……
已经很少再去记下生活的琐事了,没了猫的日子,当真难过得很。哼!臭猫!竟然就那样丢下我一个人……
如果时光回溯到那时,我定要狠狠的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那其中都装了些什么!
若不是因为在这样的日子,我怕是仍懒的拿起笔吧!毕竟那一年,也是在这个时候,我们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分离……
猫儿,这痕迹,只为你而留。
答应下了要帮助宗月见前去武夷山,白玉堂三人也就不再耽搁,回头收拾行李,打算在这客栈落脚一天后,第二天清早就起程。
却哪知天有不测风云,本来他们来的这天天还是很晴的,半夜里却下起了瓢泼大雨。第二天雨势虽然小了些,但是仍旧不利于出行。四人迫于无奈,只能继续在这小镇上静待雨停。
不过,只要是有白玉堂的地方,就注定了不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