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汀正疑惑时湛拒绝了什么,就听绳媒婆道:“婶子知道你们新婚夫夫,感情好,可是婶子这不是为你们两个以后的日子考虑吗?”
付汀看绳媒婆一句两句说不到重点上,便问道:“婶子有事不妨直说?一直打哑谜我着实是听不懂。”
绳媒婆一惊:“你家时湛没告诉你吗?我昨天就找过他了,婶子还以为你知道了呢。”
“不过你不知道也没关系,婶子这会说也是一样的。”
“我们村高家,有一个哥儿,长得那哪能用好看两个字形容,十里八乡找不出来第二个这样的人了,最重要的是,那颗孕痣,红的滴血,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十里八乡求亲的人都要把门坎踩断了,那高家哥儿硬是一个都看不上。”
“这不,知道你们家条件好,时小子是个能干的,年纪轻轻就盖了这么好的房子,付先生你又是个心善大方的,便想结一幢姻缘,那高家哥儿说,愿意以平妻的身份过门,和付先生平起平坐。”绳媒婆说的口干舌燥,端起付汀倒给自己的茶就一口饮尽。
完全没注意到,付汀和时湛的脸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付汀暗自挣脱了时湛的手,时湛一急,连忙又寻了过去,顺便握紧,付汀又抽了抽,没抽动,便又任由时湛握着了。
“这婶子也知道,你们夫夫孤苦无依的,老了不得有一儿半女的侍奉着,咱们付先生又是个不好生养的,这般下去,老了以后可怎么办?还是得早做打算才好。”
“婶子,昨日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拒绝了,没想到你今日又来找我夫郎,那我就再拒绝一次,我时湛怕是没那么好的命和高家哥儿结亲了,还请婶子回禀了吧。”
“自从和我家夫郎成亲后,我就没考虑过纳妾的事,婶子以后别再找我了,也别来烦我家夫郎了。”时湛又言辞恳切的拒绝了一番。
“哎,你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怎么能是烦你家夫郎呢?我这是为了你们好啊,你家夫郎是个大方的,这都没拒绝呢,你再考虑考虑,那高家哥儿花容月貌,和你真的是良配。”
付汀有了一种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惦记上的感觉,心里膈应和害怕的情绪都涌了上来,付汀真的怕时湛会因为孩子的原因而选择纳妾,要是真到来那一步,自己免不了要和时湛和离,一刀两断。
一想到自己和时湛之间会是这样的结果,付汀就接受不了。
付汀一瞬间占有欲爆棚,忽然明白了,这种程度的占有欲,已经不是寻常亲人之间会产生的了,就像时湛不想只做自己哥哥一样,付汀也不想再把时湛当哥哥看待了。
付汀是个不爱受委屈的,时湛既然已经拒绝了,那自己也能放下心来拒绝:“婶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向来是个不爱吃亏的,断然不能接受我自己的夫君另娶他人,所以我也不能接受这桩亲事,麻烦婶子回去之后拒了吧。”
付汀的语气很明显从最开始的尊重到现在的不耐烦了。
绳媒婆当然听了出来,院中三人,两个人心情都不怎么好,唯有时湛被付汀一句夫君叫的心花怒放。
这时付汀第二次叫自己夫君,且只在外人面前叫,但时湛永远都拒绝不了这个称呼。
“付先生这就不懂事了啊,男人自古以来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你作为时小子的夫郎,应该大度一些,好为时家的子嗣着想,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而置时家的后嗣于不顾呢?”绳媒婆仗着自己年长,对付汀一顿说教。
“那我想问问婶子,如果有别的媒婆想往您家塞人,您是接受呢还是拒绝呢?”付汀可不惯着绳媒婆。
绳媒婆被付汀一句话呛得面红耳赤,你你你了半天,才吐出了个不知廉耻。
付汀对于绳媒婆的说教倒是无所谓,时湛可忍不了别人说自己的亲亲阿汀。
“说了拒绝就是拒绝,绳媒婆还是早些回去把,省的我拿着棍子把你赶出去,这不体面,你面子上也过不去。”说完,时湛就一副要送客的架势。
绳媒婆看事情说不成了,自己也拿不到说媒的钱,便骂道:“看不出来你是个这么窝囊的,被一个不好生养的哥儿爬到头上,你也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
时湛一把将绳媒婆从门口推了出去,力气本来就大,绳媒婆被时湛一下子就推到了地上。
“你说的对,我就是个吃软饭的,我挣不来什么大钱,家中盖房子的钱全是我家夫郎挣来的,你出去就这么宣扬,我也不怕你说。”时湛到底是在远河村长大的,虽说自己没说过什么骂人的话,但耳濡目染至今,也算是张口就来了。
绳媒婆一听,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走了。
那高家哥儿可算得上是自己外甥,没想到这时湛还真是个吃软饭,没担当的,自己可不能把外甥往火坑里推。
但今日在时湛家受的骂,绳媒婆可忍不了,少不了要在十里八乡大肆宣扬一番。
送走了绳媒婆,时湛便和付汀回去了。
耽搁了这么些时间,等回到家,午饭早就凉了,时湛又烧了一把火,这才吃上了热乎饭。
“昨天绳媒婆来找你了?”付汀问。
“嗯,昨天上午吧,我当时就回绝她了,没想到今天找到了你这里,是我的错。”时湛一点委屈都不想让付汀受,却没想到还是因为自己而使付汀受了骂。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
“因为让你受委屈了。”
“怎么在外人面前你都挺强势的,在我这里就这么憨呢?”付汀其实并没有多生气,这种情况以后或许还会遇到,要是每次都生气,那得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