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都去掰玉米了,社员们自然也不甘落后,总算在大雨来临之前把剩下的玉米收进了仓库。
回到知青点没多久就下起了雨。
雨点子又密又急,砸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不一会儿雨就越下越大,顺着屋檐滑下来,汇成一道道水帘。
苏青禾自回来后就有些心不在焉,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趋势。
不知道顾承安身上的伤处理了没有?
尤其是后背的大面积擦伤,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不但影响伤口愈合,还有可能感染。
想到这,苏青禾坐不住了。
顾承安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关心恩人是应该的吧?
从箱子里找出碘酒和纱布,这些东西是她下乡前就提前准备好的。
本来想着自己有意外受伤时用的,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顾承安成了第一个使用者。
照例给顾水清带一壶灵泉水,苏青禾和夏静言说了一声,撑上伞出发了。
去了顾家后,苏青禾先去找了陈玉芹。
“婶子,谢谢你今天替我出头。”
陈玉芹正在做裁缝活,见苏青禾来了也不意外,要是不来才意外呢。
她抿着嘴笑。
看来自己小儿子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谢啥,婶子拿你当自家孩子看,那个杨巧兰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对付这种人就要嘴巴比她还要毒,当场骂回去,咱可不受那隔夜气。”
苏青禾很感动。
人和人之间相处,靠的是真心。
她真心帮助顾水清,而顾大婶也拿真心护着她。
“婶子,这个是消毒伤口的药,顾书记为了救我受伤,让他每天用着,对伤口恢复有好处。”
陈玉芹接过碘酒看了一眼,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说:“乡下人皮糙肉厚,哪里用得上这个,不上药七天好,上了药五天好,没啥区别。”
其实陈玉芹是故意这么说的。
苏青禾却是当真了,急道:“不行,顾书记背上的擦伤很严重,不上药的话天热容易发炎。”
这就关心上了?!
陈玉芹心里偷着笑,面上却不显,为难地看了一眼缝衣机上堆着的布料,说道:“会发炎啊?那是得赶紧上药,婶子这里还有一大堆活儿没干完,要不你去找水清,让水清帮她四哥上药。”
等苏青禾出去后,顾满仓抽了一口烟,说道:“你咋不去帮承安上药,水清哪会清理伤口。”
陈玉芹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傻老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水清不会,自然有人会。”
陈玉芹说的果然没错。
顾水清看见顾承安模糊带血的伤口脸都吓白了,连连摆手道:“青禾姐,我手软,我还晕血。”
没等苏青禾开口,她就装作一副头晕的样子:“不行不行,要晕了,我得赶紧出去透口气。”
说着,噌的一下站起来,异常灵敏地夺门而出。
四哥什么心思她能不知道?
为了四哥的幸福,她这也算善意的谎言吧?
顾水清溜了,屋里只剩下顾承安和苏青禾两人。
顾承安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拿过碘酒打算回自己屋子。
“我自己回屋弄吧。”
苏青禾挑眉,语气不悦:“伤口在后背,你自己能看到?”
小姑娘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顾承安动了动喉结,黑眸无声从她脸上滑过,沉默地转身,撩起衬衣下摆露出坚实的后背。
算了,忍忍吧。
苏青禾瞪眼,他这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