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江徊有些过于粘人,元棉推了几次推不开这醉鬼,只好拖着沉重的累赘在衣帽间和浴室走动。
准备完这些她便犹豫着想走,但是看着江徊半眯着眼呆呆坐在浴缸前的地板上时,她那该死的雷锋精神又跳了出来,内心催眠这是自家弟弟自家弟弟,手上利索的帮他脱了衣服,内裤她没好意思下手,扶着他进了浴缸,打算功成身退。
哪知遇水的少年突然清醒过来,抬起手扯过准备离开的元棉一把拽入浴缸,看她浑身湿透趴在他胸口,满眼的惊慌和无措。
情欲来得匆匆而又突然。
理智瞬间丢失。
他自青春期以来,除了每月必要的生理疏解以外,从来不曾因为外界刺激而产生过情欲,这是让他无法控制的,法,还不知收敛;一个反应青涩,抗拒无果后便开始胡乱咬人发泄疼痛,直至失去意识。
江徊醒来时天大亮。昨晚的醉酒与交欢让他头疼又疲惫,忍了忍快要上头的烦躁感,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准备叫元棉来伺候他,然而捞了个空。
一直压抑着的起床气彻底爆发,他掀了被子准备下床找手机,但在看见雪白的床单上刺目的血迹和可疑的白色凝结块时,他的身子颤了一下,昨晚的欢愉记忆瞬间回归。
身下女人沙哑的哭唤,肉体交缠的声响,背上肩上被抓挠啃咬的刺痛,还有下身被紧紧包容的温暖触感……记忆一下回归,江徊的俊脸瞬间变得五颜六色。
他的第一次怎么栽在元棉那个看着就让他烦躁的女人身上了?!
而后回想起来还是自己强迫的人家,脸色又黑了一层。
这蠢货昨天被他欺负成那样早上还有力气跑?
看着床单上刺眼的红,江徊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寻着浴室里传来的铃声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是桃枝。
他挑了挑眉,内心居然有些不高兴,旋即将这诡异的情绪甩开,他这是期待些什么。
“昨天不该喝那么多的。你的三个助理昨晚帮你挡酒挡趴了,今天都向我告假休息了。”桃枝叹气,“现在身体怎么样?今天需要向剧组请假吗?”
江徊脾气是不好,但对工作却极为认真,因此黑子们只会骂他不会做人,却从不骂他是花瓶。
“不了,这边快杀青了,早拍完大家都轻松。”江徊一边回答一边穿起衣服,“我去吃个饭。对了……元棉昨晚挺辛苦,让她多休息两天。”语罢似有些心虚地快速挂断了电话。
桃枝愣了一下,难得见这孩子能体贴一次,还是整日毒舌挑刺的对象。
于是躺尸在床上睡到大晚上的元棉看到手机信息提示她能额外休息一天的时候惊惧而又茫然。
桃枝她是知道什么了吗?还是江徊主动说了……
江徊这个年纪传绯闻肯定要掉粉,别提她还是江徊身边的生活助理,肯定是要被隔离的,所以她这是要被炒了吗?
继失身之后又要面临失业的元棉瘫在床上思考了很久的人生。最后还是肚子里传来的声响将她从对未来的绝望中震醒。
“好饿……”她实在不想起床做饭,决定奢侈一把叫个外卖。
好在公司分配的宿舍周边就有很多小吃,十分钟左右就有勤快的外卖小哥将粥送在她宿舍的窗外。
吃完粥元棉才恢复了些许力气,去浴室清理自己身上的痕迹。
身上真的是四处青青紫紫没有一处好的皮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手在碰触被使用过度的私处时那种酸爽的疼痛让她禁不住又憋了两汪眼泪。
混蛋……
她到底造了些什么孽要被那祖宗这样欺负。
疼哭。
元棉崩溃了。她本就只是一个家里娇宠着长大的正常女孩,去年家里变故突生,她一个人扛起维持家庭生活的重担,也常在被窝里偷偷哭过,可都没有今天这样绝望。
疼痛真的可以击垮一个平日里看似坚强的的女人,更不提平日里积压下来的负面情绪早就使她脆弱地不能受更大的打击。
在元棉轻生的念头还没冒出来前,弟弟元槿的电话便过来了,是了,今天周五,这乖巧的孩子从老师那边拿了手机最先做的便是和她视频通话,汇报这一周的学习生活情况。
赶忙擦拭了身上的水渍,她让元槿等五分钟后她打过去。
碍于脖子上的痕迹,元棉找了件立领衬衫,此时正好初秋,大部分人还穿着短袖,不过夜晚风凉穿衬衫也说得过去。
“小槿吃过晚饭了没?”视频一被接通她便用轻快的语气和往常一样的笑容问道。
元槿到了家,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张俊脸上是平日在学校里同学与老师们不曾见过的温柔。
“还没,我把饭先煮好了,姐姐今天晚上不忙吗?”通常是忙的,艺人哪有什么周末可言,一天跑几个地方都有可能,作为生活助理自然要跟着照顾,也没有什么空闲时间,不过她向来不会拒绝元槿的视频,即使再忙也会抽出时间见见他。
元棉觉得他们姐弟俩便是对方的精神支撑,她能从这些黑暗的负能量里找到点阳光的温软全靠元槿每周视频给她的那些安慰,她喜欢听元槿用清冽而又充满温情的声音说姐姐这周辛苦了,喜欢他用孺慕与心疼的眼神看着自己……有这样一个乖弟弟她还有什么好抑郁的!她要把弟弟养大,未来一定会更好的!
“昨天帮他挡酒,今天允许休假一天,刚六点半才醒过来。”元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他’姐弟俩都知道是谁。
“头疼不疼?家里还有解酒药没?”元槿一听便紧张的看着她,看架势恨不得冲过来见她。
“小槿你不要这么紧张,我没事,你忘了我很能喝吗?待会泡杯蜂蜜水喝就行了。”元棉弯了弯眼睛,“今天买了什么菜呀?”
元槿闻言起身去厨房,将买好的菜照给她看,“姐姐今天不忙的话就再陪我一会儿吧。”他犹豫的看着手机里的元棉。
元棉心一揪,往常他们通话也不会超过五分钟,他们也来不及闲聊过多。她突然想到,许多个周五的夜晚,她关掉视频后,那头的元槿便一个人孤独的坐在空荡荡的家中。
“好。”元棉红了红眼眶,闷闷的回答。
“怎么哭了?”元槿在洗菜,他把手机支在厨房的壁台上,正好可以让元棉看着他的角度。他抬头一看见元棉红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停下手里的活动,“没事没事,你继续洗,我就是、有点感动,小槿以前自己的袜子都不会洗,现在洗菜都这么熟练了。”元棉慌乱的找纸擦眼泪,扯出一个勉强的笑。
“姐姐笑不出来就别笑了。”元槿看着她的笑脸,垂下眼睛继续洗菜,“我看着难受。”
元棉一滞,无奈地收起笑意,捧着脸看自家弟弟专注的炒菜。
陪着元槿炒完菜又看着他吃完吃完,元棉有些疲惫的舒展了一下筋骨,照例嘱咐元槿周末好好学习有空去医院看看父母,元槿淡淡的应了一声,“姐姐瘦了很多,就算……还债也不要不顾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