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雅琼瞪了周晏京一眼:“你这孩子,净胡言乱语。”
周启禛严肃的脸上一片沉默,他一把年纪不懂年轻人的梗,尝试理解了一下,生猫要么是妇科的问题,要么是精神科的问题,总之哪个他作为男性长辈都不方便问得太白。
“小熙……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语熙脸都尬红了,忙说:“没有,他乱说的。”
饭后父子俩在书房待了一段时间,凌雅琼去给两人送汤,待了一阵没出来。
林语熙原本在客厅坐着等,昨晚没睡好,又上一天班,没一会就困得歪在沙上睡着了。
宅子里的佣人赵姨过来轻轻叫醒她:“语熙。”
林语熙揉了揉眼睛:“要走了吗?”
“二少爷跟先生在谈事呢,一时半会估计不会走。”
林语熙从小是赵姨照顾的,赵姨对她跟对自己女儿似的:“你原来的房间我都收拾干净了,要不要上楼睡会?”
林语熙平时很少来这,除了逢年过节,或者凌雅琼叫,她不会主动过来。
楼上房间里还有一些她的东西,都是小时候的旧物件,属于她的也不多。
她找赵姨要了一个纸箱子,收拾完抱着箱子下楼时,周晏京刚好从书房出来。
周晏京视线滑过她怀里的纸箱:“拿的什么?”
“小时候的东西,忘记带走了。”
他扯了下唇,说不清什么意味,总之不是笑。
下楼时,林语熙在他身后说:“你下次别在你爸妈面前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周晏京顿住脚,抬手把领带扯松了点,回眸瞥她,“不是你自己说的。”
林语熙道:“我那是开玩笑,你拿到你爸妈面前乱说,我很尴尬。”
周晏京把手插进西裤兜里,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一副无条件配合的态度:
“行。那以后你说的话我都拉个清单,哪句能告诉别人,哪句不能,你标注清楚,我严格遵守,免得不小心泄露你的小秘密,又拿我来撒气。”
这次林语熙听明白了,是讽刺。
“我没拿你撒气。”
周晏京并不在意她的解释,转身抬步下楼。
林语熙跟在他身后,他个子很高,背影在楼梯间昏黄的光线里被拉得修长挺拔。
明明步伐迈得慵懒散漫,林语熙却有点跟不上,很快就被落在后面。
出了院子,黑色宾利己经停在门口,周晏京站在车边点了支烟,猩红的火光在他指间明明暗暗,夜风里显出几分雅痞。
看见她出来,他掐了烟:“腿那么长是给别人长的?走这么慢。”
林语熙想说我抱了箱子你看不到吗,又懒得和他争辩。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们对彼此都己经丧失交流的欲望。
算了。这两个字无数次出现在她脑海里,打消一切想说的话。
周晏京打开车门,把外套丢进车里,骨节分明的手搭着车门上沿,嗓音里泛着薄凉:
“还有什么没带的,要不今天一次性全带走。”
“没了。”林语熙被他激起火气,“剩下的都是你们周家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她弯腰坐进车里,听见周晏京冷冷地哂笑一声,关上车门,从另一侧上车。
周晏京的绅士是刻在骨子里的,不过那是后天教养,他的毒舌和薄情是天生的。
林语熙以前只觉得他这人风流又薄幸,婚后才知道,他能有多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