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倒是没想到这束花居然能让宁风致失态到如此地步,她眼珠一转,一拍大腿提议道,“对啊!要不宁叔叔你先不吃,我们拿来种!”
“去去去,你宁叔不老,可他这年纪也等不到第二株开花啊。”古榕扒在铁栅栏上,恨不得把头伸出来看热闹,打趣道。
“嗯咳……”
这话也提醒了宁风致意识到他自己的失态,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刚刚还僵持的微妙气氛陡然和谐,大小姐连忙狗腿地将帕帕拉恰捧过来还给他。
宁风致一手拿着花儿,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接过,就被她强行将帕帕拉恰塞到了手里,大小姐转身又去打开了剑、骨斗罗的牢门。
“我不要和你们划清界限,这也不是施舍,不是怜悯,就算作你们当年投资的回报。”
大小姐小心地去扶剑斗罗起身,后者一个眼神冷地她浑身一颤,不过好在他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虚扶着搭了把手走出来。
“与其投资唐三,不如投资我。成本低,回报快,收益高,绝不吃亏!”
许是在鬼狱待久了,今晚的月光都格外明媚。
当然反射的刀光也是,惊动的鬼卒们缓缓抽出刀刃……没有人下令放人,也没有人下令阻拦,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远远地将那四人包围。
他们每往前走一步,他们便沉下步子后撤一步。
宁风致云淡风轻地扫过这些沉默的黑衣人,暗自心惊他们的训练有素,包围圈随之挪动,零中有整,散而不乱。
更让他心惊的是四周渐渐聚拢暴露的强大气息,数名……不,不止,他们出鬼狱才短短一小段路,甚至还没有出刑罚堂的大院,就已经起码有数十道魂斗罗级别的强者暗中窥视,锁定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宁风致侧眸看向身边的两位长老。
“没有封号斗罗在此。”尘心会意,低声回道。
“嗯……宗主,咱们是不是趁机大干一场,上回他们搞突袭,今天我们就搞突围!”
古榕被那些暗中的窥视和深深浅浅地压在他身上的威势搞的烦了,扭了扭手腕,将骨节按的噼啪作响。
大小姐心里咯噔一下,反手紧紧地拽住尘心的袖子,小脸皱到了一块儿……
各位叔叔伯伯哎,你们可别搞我……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教皇殿是有战备状态的。
大小姐进进出出鬼狱这么多回了,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压力。此刻,若非有剑骨风三人顶在前面,如此威压下她可能迈腿都有些困难。
那些平日里唯唯诺诺、懒懒散散看大门的鬼卒们此刻就像换了灵魂,不迟疑、不惧怕,想那横扫六合,抗匈奴吞百越的大秦帝国雄师也不过如此吧。
“呵。”宁风致擦了擦额上的细汗,一口气泄下,反倒释然一笑,“骨叔又在玩笑了。”
“害!那宗主,我们现在去哪?”
“麻烦谌大人……算了,谌小友为我们安排个住处,焚香沐浴,明日,我将觐见教皇冕下!”
他上前一步,环顾四周,雄浑的魂力包裹着他的声音,传地很远很远……
“宁叔叔叫我月月就好,月儿也行,小友不小友的,显得生分。”
“不行。”
清冷的声音乘着月光,不知从何出传下。
黑衣人们反应极快,听出了声音的主人,齐刷刷地单膝跪地。
“参见教皇冕下!”
尘心眼神一凝,下意识地就站到风致身前,他竟然全然没有察觉出有封号斗罗在场的气息!?比比东的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比比东,不行就不行!你不让我们宗主去见,我们还不稀罕呢!”
古榕环视着空荡的夜空,循着那丝飘忽的声音他也无法捕捉到比比东的位置,他只好绷紧身体,防备着所有可能发动攻击的方向。
可教皇冕下只留下了这两个字就再无回响,寂静的夜空月明依旧,薄云远淡。
黑衣人们似乎收到了某种指令,起身后居然对着宁风致的方向按胸行了一礼,而后有序地撤退,看不出有过分毫剑拔弩张的痕迹……
教皇殿神圣而祥和,仿佛这就是它永恒的样子。
“宗主,比比东欺人太甚!”古榕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呃……”尘心瞥了一眼拉住他的谌独月,安抚地拍了拍自己的老伙计,“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说的不行,是不许我们叫……月儿?”
啥?!
古榕凑过来将谌独月重头到脚重新仔细打量了好几遍,大小姐被他看的不自在,只能摸摸鼻子,挤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