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珠惊问,“小姐,您怎么会这样想奴婢?”
江映儿揉着太阳穴,神情松懒,身上泛着酸疼,“不这样想,我要怎么想?说叫你帮闻衍说话。”
她的语气不凶,花珠倒不担心是不是自己言语冒失,惹得江映儿生气了。
再者,她跟在江映儿身边有些日子,知道她温婉谦和,是位很和气的主子。
“小姐不觉得闻公子很好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家中有权有势,对小姐一心一意。”
江映儿在心中品鉴着花珠口中所说的“闻衍”。
“是吗?”
一表人才玉树临风的确没有说错,闻衍的皮相尤其的出挑,无论是谁见了,都不得不为之惊叹,世上竟然有如此相貌的郎君。
薛穗也曾跟江映儿提起过,说在淮南,任洵、肖霖泽、闻衍三人被百姓并称为淮南三郎君,其中以闻衍为之最。
江映儿问薛穗,是怎么排出来的,据说是按照淮南女子心目中最想嫁的人,闻衍是第一首选,当时她听着笑得不可开交,那些女子是没有遇到卢氏如此难缠的婆母。
但也说不准,若是对方身家叫卢氏满意,她也不会与之针锋相对,再得闻衍的喜爱,必然也不会遭受他的暴戾行事喜怒无常了。
或许还真的会夫妻和睦,庭院美满。
“小姐,您在想什么?”花珠问道。
江映儿笑说,“想起一点旧事,我来平塘之前,贴身丫鬟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她以前跟着我一道嫁入闻家,你是不知道。。。”
思及丹晓私底下偷偷痛骂闻衍和卢氏的话语,和花珠两人完全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江映儿没有忍住笑开了眼,跟花珠说了此事。
花珠很是不解,“为什么啊?”
“约莫你没有见过我刚嫁入闻家时所受到的刁难,闻家的人不喜我。”花珠反问,“大公子没有维护您吗?奴婢瞧他珍护您,像看眼珠子似的。”
江映儿摇头,“闻衍从前并不喜爱我,我们成亲之前从未见过,这门亲事,说起来算荒谬之谈,没有三书六礼,也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情愿娶我,自然不喜我,所以没有维护。”
只有纵容、冷落、撒气。
花珠第一次听江映儿主动说起它和闻衍从前的纠缠,“那您和大公子之间是因为什么结亲的?”
江映儿犹豫半响之后说,“我们家犯了难处,问价出手援助,要我给他们家生一个孩子。”
花珠惊讶得长大了嘴巴,“您和大公子还有孩子?!”
江映儿点头,“有的,在淮南闻家老太太膝下养着。”不知孩子如今怎么样了,江映儿没有主动问起,薛穗和肖霖泽说过,若是孩子有事情,传达知会她。
“您不喜欢闻公子,奴婢知错了,下次再也不在您面前说这样的话,请小姐责罚。”花珠见江映儿黯然失落,给她道歉。
江映儿摆手摇头,“都过去了。”她能说,自然就意味着没有什么,江映儿一直都还好。
说到孩子,江映儿的手无意识摸到小腹,忽而想起,“!!!!”
那日她和闻衍在案几上弄,因为药性凶猛,他的力量强劲有大。
入得好深,出来的好多,停留得又久,次数不少。
江映儿居然忙忘了,避子汤啊!
江映儿急急攥住花珠的手,“你快去帮我找郎中抓药,熬一碗避子汤。”
“好。”花珠立马去办。
江映儿拍着心口,忍不住在心里责备自己大意,如此重要的事情,她居然忘记了!
醒过来时身上实在酸疼,缓了一下神思,又被涌进来的百姓搅合了,避子汤的事情就被江映儿抛诸脑后了。
“大大大大、大公子?”
江映儿循声望过去,花珠出门撞上了闻衍,他不知何时到的,站在门扉处,俊脸一半隐于黑暗中,另一半渡上了月色,瞧着更让人惊心动魄。
花珠看向江映儿求助:“小姐。。。。。。”避子汤还要去熬吗?
大公子显然听到了,瞧他脸上的怒气藏都藏不住,江映儿不怕闻衍,与他暗沉的眼眸对视了一会,转头吩咐丫鬟。
说开的事情,“去熬。”她明目张胆说道。
男人的脸色越发黑沉。
花珠低声,“是。。。。。”贴溜着墙边走,快速离开,以免招了男人的晦气。
没跑多远,被闻衍的小厮给拦下,花珠在外抖声,“小姐。。。。”江映儿出来见状,看向他,眼神询问:你又是何意?
女子的眼瞳澄明,闻衍身上的燥火原本还没有彻底的清理干净,怕江映儿早早上榻安歇,便想着快回来,谁知刚抬手便听到她吩咐下人去熬避子汤过来。
江氏说避子汤三个字就像一盆冷水,把他从内到外浇得透心凉。
她还理直气壮看着你,对上她的娇脸,再大的怒气,也得按下去。
“我让小厮去熬,上次照着药方子抓来的药材还有,不必跑一趟。”
上次?
花珠眼观鼻鼻观心,什么时候的上次?小姐离开家几日的那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