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林姐给何言腾出来的卧室压根就没用得上,这就要走了。
盛垣跟在何言身后走进去,顺手关上了房门。
房间里光线暗了几分,何言立刻一手把盛垣壁咚到墙上,鼻尖对着鼻尖,呼吸温热。
“盛董关门干嘛?我只有十分钟时间,恐怕……不够满足你。”何言嗓音低沉幽深,唇角却扬着明媚的笑意,目光深邃像个不知餍足的狼。
盛垣闭了闭眼。
不得不说,商界沉浮这么年,像何言这种油盐不进脸皮堪比钢筋混凝土的,真的没见过。
他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做“体面”。时时刻刻都要癫。
盛垣眼睛刚闭上,嘴唇就有温热贴靠了过来,轻轻蹭着他的唇瓣摩挲揉搓,成功的让盛垣呼吸错乱了。
“你干什么!”盛垣瞪他。
何言一脸无辜,“闭上眼睛就是在等待接吻啊,电视里不都这样演的么。”
盛垣:……
何言的怀里太热,盛垣一把推开他快步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了。
清冷的风吹进来,盛垣微微战栗了一下,肩膀上就落了件外套。“哮喘忌受寒。我要搬走住很长一段时间,你自己要当心。”
盛垣没回头,“罗家那么多别墅,干嘛选山脚下的?你去医院上班也不方便。”
“空气好是假的,主要是隔绝罗闻的坏习性,没夜店没酒吧,时间长了他就消停了。跟着我早睡早起早锻炼,底子就能打好。”何言贱兮兮凑过去,“怎么,舍不得我?”
舍不得个屁,疼着呢。
盛垣翻了个白眼,“你别忘了你们医院跟盛氏有合作,误了公事我分分钟解除合同。”
“记着呢。头等大事。”何言迅打包了自己的衣服。
他也就刚搬进来,哪有什么行李。十分钟只是为了和盛垣腻歪一下。
临出门,何言又仔细看了看盛垣受了伤的手掌。
昨晚太过激烈,某些姿势之下盛垣的手使劲撑住了床板,本来消掉的肿痕又浮了上来。
何言从包里掏出药膏,细细涂了一遍,难掩心疼。
“下次换个姿势。”
这一句话彻底把盛垣点燃了,拳头攥紧揪着他的衣服就摔了出去,砰一下关上了门,“滚蛋!”
楼下兵荒马乱一阵吵嚷,又迅恢复了安静。盛垣背对着门,站在窗口了一会儿呆,只觉得整个屋子空落落的。
明明也就来了一个晚上。
盛垣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召开高层会议,对。季度汇报,提前。另外,通知财务总监,这几天的终端数据都给我拉出来,我要亲自看。”
忙吧。脑子被填满了,心头的空就可以被忽略。
这边何言上了罗闻的车,油门轰鸣都盖不住罗闻的骂骂咧咧。
“闭嘴吧,你没得选。”何言揉了揉太阳穴,“想要活下去就得听我的。你不知道你自己的病情?”
谁料罗闻仰面朝天四肢一甩,语气然像个出家人,“活不活的无所谓,这些年小爷我什么没见识过。都活腻了。是我家老爷子要我活。要不是他,我这副身子,葬山上还是丢海里,我是无所谓的。”
何言一愣。
明明才二十三岁,说出口的话却像个八十三岁的老人。
何言侧头看着他,罗闻望着车窗外,青年的眼神里没有光亮,全是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