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色漸暗,沉若深潭,終是忍不住滾動喉頭。
一曲終了,在場的男子們神情怔愣,仿佛仍舊沉浸在花魁的驚鴻舞姿當中。
待回過神來時,耳畔已傳來扈十娘的嬌笑聲:「雲公子出手可真是太闊綽了!」
而台上的花魁娘子也被領至男人跟前,扈十娘一面揣好收的金元寶,一面朝姑娘道:「羲茹啊,你可得好生服侍咱們雲公子。」
對方頷應「是」。
美人身段妖嬈,嬌軟溫順,僅是看上一眼,也能讓其餘男子抓心撓肝,只可惜,出不起這個錢啊,也就只能遠觀,看著別人褻-玩了。
每方雅座皆只設一把檀木椅,外加兩座黃花梨木桌,梓菱站在原地踟躕,非常不理解她到底該如何服侍他?
難不成讓她站著麼?
方才一直凌空跳舞,還不能使用法術,她已經雙-腿發軟了哎??
哪吒眉眼帶笑,仿佛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用摺扇指了指自己的腿。
哦,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啊!
梓菱會意,這便提起裙擺坐了上去。
男人順勢摟住那抹細腰,將人往身前帶了帶,附在她耳畔低聲:「將面紗摘了。」
「哦。」
廳內的客人們期待已久,在梓菱摘下臉上的面紗時,那扼腕的情緒再次湧上眾人心頭。
錢,可真真是個好東西啊!!
她今日上了妝,比起平日裡的空谷幽蘭,更添一份明艷的嫵-媚。
哪吒對她摟住自己脖頸的這個動作很是滿意,但並不理解她為何要一直眨眼睛?
下意識以為是她眼中進了異物,他便穩住她的臉,往那雙明眸里重重地吹了一口氣。
「好些了麼?」隨後,他淡聲問。
被他吹得連視線都白了一瞬,梓菱:???
他在幹什麼?
對上她驚詫納罕的眼神,哪吒愈發不解:「你這樣看著我作甚?」
「你吹我作甚?」
這人怎的還反咬一口呢?
「你,」哪吒顰眉試探,「不是眼裡進東西了麼?」
「……」
梓菱險些噴-出一口心頭血。
近乎用一種想勒死他的方式去摟他的脖頸,她憤恨道:「我這叫媚眼如絲,你懂不懂啊?」
果然是個沒有情調的男人!
媚眼如絲?
你確定不是病眼如抽麼?
哪吒簡直哭笑不得,提唇道:「這是誰教予你的?」
「花魁娘子說的呀,她們在撩-撥男子時,都會先拋個媚眼,也就是眨眼睛,然後撫上對方的胸-膛,再拋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