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樓宮冷冷清清,一磚一瓦都失去了人情味,面對佛堂里終日不散的檀香,李靖徹底意識到自己錯了。
素知夫人乃大家之後,溫婉賢淑,蕙質蘭心,相伴一千多年的髮妻,終究是無人可及,也失去不得。
害怕重蹈天帝覆轍,李靖主動與地涌夫人白毛鼠精斷了聯繫,收心回歸素知夫人身邊,開始慢慢尋找年輕時呵護照顧她的感覺。
兩人的關係愈漸和睦,而這回為了兒子捨棄了自己最看重的功名利祿與滿身修為更是讓素知夫人頗感欣。慰。
起初,哪吒一直覺得李靖不可饒恕,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二人夫妻多年,既然素知夫人也沒有和離的意思,那不如給他一個彌補的機會也好。
所以,哪吒自思,哪怕談不上原諒,娘親應當也已經解開了內心的疙瘩,在用一種平和的心態面對彼此之間的夫妻關係。
而梓菱也是這般所想。
夜風和煦,漪瀾悠悠,池中清輝粼粼,芙蕖翩躚。
花前月下,身著紫衣的姑娘縮在男人懷裡,眼眸微動,抬頭道:「那你娘在用你爹的那個的時候,會不會嫌棄他髒呀?」
???
語不驚人死不休,哪吒愣了下,而後才反應過來「那個」是哪個。
口中含了梨花釀,哪吒被這話給噎得瞬間咽不下去,險些噴。出來。
而對方卻撲閃著纖長濃密的眼睫,眸光璀璨,一臉純真懵懂的模樣,仿佛並不覺得自己說出了什麼驚世駭俗之言。
哪吒:「……」
先,他怎會知曉爹娘的房事如何??
其次,這是可以問的麼??
屬實哭笑不得,哪吒揚唇,眉宇輕挑,反問道:「若是我被別人用過,你會如何?」
「很簡單呀!」梓菱攤了攤手,一臉無所謂道,「本君換個乾淨的就是了!」
「比如……」哪吒斂眸,眼神犀利,「東海龍王二太子?」
「怎麼?三太子是覺得除了桑洇本君就找不到下家了?」梓菱看著他,紅唇微揚。
「這麼多年了,他仍舊未娶妻,可不就是還沒對你死心麼?」男人緩聲,略帶委屈的神情里流露些許不滿。
「別瞎說!」纖長玉指捋過柔順秀髮,梓菱背過身去道,「人家官上任,正值滿腔熱忱,雄心勃發,忙著搞事業呢!」
「所以女君的意思是,為夫好吃懶做,沉迷美。色?」哪吒貼近,沉聲接話。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彎唇一笑,梓菱兀自站起了身。
清涼的月光灑在她煙紫色的緊身羅裙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弧度,曼妙動人。
從後擁緊,哪吒薄唇貼上耳朵,輕輕摩挲那如玉柔肌:「嗯,對,我是沒出息,我只想做女君的贅婿,永遠同女君攀龍附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