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顯然,她拿不出來。
她只能生?硬地反懟回去:「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就憑我去了辦公室嗎?這樣的理由你自?己覺得可不可笑?」
這樣毫無意義的爭辯自?然沒辯出來個結果,兩人不歡而散。李葵一還是受到了那些人的疏遠,但她不是很在乎,因為那些人對她而言並不重要,她才不管那些人親不親近她。受影響較多的人反而是方知曉,她向來自?來熟,和誰都能打成一片,驀地沒人願意跟她講話了,她確實不太適應。
李葵一這才擔憂起來,她怕方知曉也不跟她做朋友了。
方知曉這人熱烈又衝動?,她會在第?一時間為她出頭,大罵那些污衊她的人。但若等她冷靜下來呢?她會不會仔細地權衡利弊,然後?選擇和那些人站在一起?
那是李葵一第?一次對方知曉使小性子,放學後?,她淡淡地對她說:「你願意相信誰就相信誰,我不強求,反正對我來說什麼結果都無所謂。」
仿佛說了這句話,她就無堅不摧,哪怕方知曉離開她,她也不會受傷害。
結果方知曉氣得哇哇大哭:「到底是誰不相信誰啊!李葵一,你這人真的很沒良心,我再也不要跟你做朋友了,反正你也無所謂!我們現?在就絕交,誰要是反悔誰就是狗!」
李葵一在那一瞬間看清了自?己那陰暗齷蹉的小人之心。從根本上來講,她就是沒有?完全?信任方知曉,也沒有?完全?信任她們之間的情誼。
她也頓時流下眼?淚來,嗚嗚地癟著嘴:「對不起嘛。」
後?來兩人抱頭痛哭。方知曉抹抹鼻涕,說,搞什麼嘛,別說你是被冤枉的了,就算你背著炸藥包,想把地球給炸掉,我也站你這邊啊!
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反正就是沒說誰反悔誰是狗的事?兒。
後?來,那對小情侶轉為了地下,不似之前?那般高調,班裡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但這事?還是沒能瞞過方知曉,一來,自?從李葵一被冤枉後?,她就整日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二來,方知曉這人對愛情的粉紅泡泡實在太敏感,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於是,李葵一大大方方地進了辦公室,把他們給舉報了。
她對那個女生?說:「別搞錯了,這次,才是我乾的哦。」
這件事?看似完美地解決了,好像並沒有?給李葵一留下任何實質性的損害,但她還是陷入了一個不可名狀的怪圈,只要一想起,她就覺得窒息——當被質疑時,我究竟該拿出怎樣的自?我證明?
後?來,她看了一個電影,叫作《讓子彈飛》,說實話,她沒有?全?然看明白,但其中一個情節讓她印象深刻,那就是「肚子裡到底有?幾碗涼粉」的問題。
可能導演的本意是告訴大家,沒人在意你吃了幾碗涼粉,他們只想讓你剖開肚子給他們看。但李葵一還是忍不住想,到底怎麼辦呢?除了剖開肚子,我該怎麼證明我吃了幾碗涼粉呢?
就在剛剛,她忽然有?些想明白了——想知道我吃了幾碗粉是嗎?那你就剜掉自?己的眼?睛,讓我吞入腹中,你親眼?看一看好了。
簡言之,你質疑你舉證,反正我不證。
陳國明簡直難以置信。他活了四十多年,當老師也當了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低位,卻神氣十足地,讓他拿出證據。
眼?前?的女孩子眉眼?清明,像是肯定自?己一般,點了點頭,「這才是正確的邏輯。我們不是不能接受質疑,但我們不接受捕風捉影或是無中生?有?的質疑。所以,希望老師您可以找出確鑿的有?關於我們戀愛的證據,否則我們不會做出回應,更不會接受任何處罰。」
陳國明指了指自?己,好氣又好笑:「我證明?」
「對,您證明。」
真是天大的笑話。其實陳國明不是不明白李葵一在說什麼,他只覺得十五六歲的孩子真是有?一腔愚勇,現?在她在學校里,如?同生?活在象牙塔,所以她百無禁忌,但若等她真的進入了社會,她能對著自?己那高高在上的領導說「您質疑我?請您先證明一下您的質疑」嗎?
太過有?棱有?角可不是好事?。
陳國明自?然忘了,當他這樣想時,他也是高高在上的,但他覺得自?己完全?是在為了學生?的未來考慮:「你以為這樣就能解決問題嗎?你這是把解決問題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別人身?上!你若拿不出你們沒談戀愛的證據,學校自?然可以判定你們在談戀愛,自?然也可以對你們做出相應的處罰,我問你,你要找誰說理去?再給校長寫一封信嗎?」
賀游原站在一旁,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地交鋒,感覺大有?一副第?三次世界大戰即將開戰的架勢,就是不太好預測,兩軍交戰,誰死誰傷。
李葵一惱得微微睜大了眼?睛,卻還是寸步不讓:「沒有?證據就對事?件定性,就對當事?人做出處罰,這不合理。」
「這不合理什麼合理?讓校長去給你找證據比較合理?」
「噗嗤——」賀游原沒忍住,笑了笑。
雙方瞬間熄火,齊刷刷地看向他。陳國明伸出手,「啪唧」打了一下他的腦袋:「你還看起熱鬧來了是吧?!」
賀游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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