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雪露推门出去,迎着呈秀秀走过去,抬头挺胸,面带微笑。她不知道呈秀秀来干什么,所以觉得还是出去跟她说话比较好,屋子里没别人,万一出什么事都没个人证。
见呈雪露一改往日瑟缩的模样大大方方朝自己走来,呈秀秀一愣。她原本设计好冲进呈雪露屋子揪她出来,然后指着鼻子骂她一顿,最后来个潇洒离场,既解了气又扬了威,岂不快活!
结果这呈雪露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昂首挺胸,泰然自若,脸上甚至挂着笑意,丝毫也没有以往那副怯懦的神色!呈秀秀的戏码一下子被打乱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咳咳!你个不要脸的贱货,你勾引到我男人头上了,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呐?你都结婚的人了,还犯贱!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东西,嫁给狗崽子了还想勾搭邢大斌,人家可是知青,能看得上你吗?!呸!”
这个呈秀秀,跟她奶奶真是一家亲,这句式这神韵,简直完美传承。
这叫骂声惹得呈雪露又一阵头疼,缓了一缓才终于想起原身之前为什么自杀了。
原身之前有个相好的叫邢大斌,是知青,两人一直偷偷来往,感情很好,原身一直盼望着他能带自己离开呈家远走高飞,结果突然有一天不知怎么的,邢大斌开始躲着呈雪露,后来呈雪露被迫嫁给苏世勋,邢大斌从始至终也没露过面。今天早些时候,呈雪露终于忍不住去找邢大斌问个明白,结果得知,他要跟呈秀秀结婚了。
理由是,呈秀秀的爹,也就是呈雪露的大伯,是村里的支书,以后回城需要他的签字。
更可怕的是,邢大斌在原身的逼问下亲口承认,原身之前坠河,就是他怕呈秀秀看到他和呈雪露在一起,情急之下把她推下去的。虽然这是原身早就猜测到的,但从邢大斌的嘴里说出来,让她彻底绝望了。
原身呈雪露如遭晴天霹雳,回到苏家就自杀了。
所以呈秀秀现在来找自己说这番话,就是听说了今天呈雪露去找邢大斌的事,气不过,觉得有必要来踩上一脚,好让呈雪露彻底明白谁才是有资格和邢大斌在一起的女人。
“你叫完了吗?”呈雪露依旧微笑着,不气不恼。
“你……你还……”呈秀秀被面前这个陌生的呈雪露弄懵了,一时如鲠在喉。
“如果你叫完了就可以走了,听说你和邢大斌要结婚了,恭喜啊!那什么,咱们现在不是亲戚了,我家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我家不欢迎,还有啊,你觉得,你会嫉妒你家狗啃骨头吗?”
呈秀秀进一步懵,没明白呈雪露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但既然问了,她当然要证明自己是不屑于跟狗抢骨头的:“当然不会了!”
“那我也一样。”呈雪露说得轻描淡写表情非常诚恳。
呈秀秀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被呈雪露彻底弄晕了,竟不知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反应。这时苏世勋闻声从外面回来了,呈秀秀见他一副凶狠模样,气焰一下子消了不少。
“世勋啊,送客吧!”呈雪露冲苏世勋粲然一笑,转身回屋了。
呈秀秀在苏世勋的黑脸下出了苏家大门,直到门在背后关上,她才反应过来呈雪露刚才是把她比喻成了狗,把邢大斌比喻成了狗骨头,一下子气得直跺脚,想要开口骂,又想到苏世勋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只得一边往家走一边嘀嘀咕咕,时不时还要回头看一眼。
呈雪露回屋拿碗送去灶间,看到苏世勋正在整理柴火堆。而灶间的角落里,摆着几只麻袋,里面的野鸡野兔还在挣扎。
“你拿这些东西去镇上换钱吗?”呈雪露开门见山,不管怎么说苏世勋现在都是她名义上的丈夫,没什么好委婉的。
“嗯。”苏世勋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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