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次”陈鹏头皮“唰”地一麻,临到嘴边的一个“操”字儿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你、你醒了?你感觉咋样?”
“……你谁……”陶东岭嗓子嘶哑:“来哥呢……”
“你高烧不退,人事不省,我哥去给你叫大夫了。”陈鹏手心出了点汗,往裤子上搓了搓,问:“……你喝水吗?我给你倒点儿。”
陶东岭看了他一会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说:“谢谢。”
眼前这个虚弱憔悴但不掩帅气的男人有可能是自己哥的男朋友,陈鹏不禁郑重其事了几分,贴心地用凉白开兑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端到面前。
“给。”
陶东岭强撑着起身靠在床头上,接过来一口气灌了下去。
“还要不?”陈鹏看他喝得急,估计也是烧渴坏了。
陶东岭手背蹭了一下嘴角,说:“不用了,谢谢。”
陈鹏接过空杯子放在一旁,在床前的马扎上又坐了下来。
陶东岭没再说话,他头疼得厉害,整个人天旋地转,靠在床头慢慢缓着。
陈鹏的眼睛一直在打量他,陶东岭原本没力气理会,但那眼神实在也太直白了些,他斜了陈鹏一眼,开口问:“你是来哥弟弟?”
“是,堂弟,”陈鹏立即回道:“他爸和我爸是亲兄弟,不过我哥打小是在我家长大的,我跟他感情很好,我是他自己人,绝对值得信赖的自己人。”
陶东岭笑了笑,没再说话。
陈鹏等了半晌不见他再开口,便试探着问:“你跟我哥……你俩是不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陶东岭扭过头看着他。
陈鹏说:“就,对象啊!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陶东岭愣住了。
陈鹏以为他不好意思,说:“别瞒我,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都不知道他这一晚上让你急得那样儿,又给你敷毛巾又是擦身的,我还没见过他为谁这么焦心呢,你俩……我没猜错吧?你别不好意思承认……”
“没不好意思,”陶东岭看着他,说:“我就是个过路司机。”
陈鹏眼珠子瞪得铜铃大,噎在原地。
一阵轰鸣的摩托车声停到楼下,陈照来回来得挺快,陈鹏简直有种得救的感觉,陶东岭那句回答让他这半天如坐针毡,尴尬得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大夫背着医药箱跟着陈照来上了楼,陈照来推门一看陶东岭,眼里一丝惊喜闪过。
“醒了?”他问:“感觉怎么样?”
陶东岭见到他的一瞬有些愣怔,但随即眉眼就不由自主软了下来,整个人又松了劲儿一般。
“有点头晕……来哥。”
“那你躺着,坐起来干什么。”陈照来让开身,让医生上前,说:“王叔你给看看,烧了一晚上了,我那会儿给量的38度6。”
“才38度6?”陶东岭说:“我这难受得都感觉得有4o度了。”
“4o度你就得去抢救了,”王叔拿出温度计甩了甩,递给陶东岭让再夹一下,说:“这烧大人跟小孩不一样,有的小孩儿39度还能吃能玩,大人上了38度基本就感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