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让阮姐拿了一只棒棒糖进来,哄着小丫头。
江时念馋棒棒糖,一边舔,一边词句清晰,“爸爸生气,没有保护我”
“爸爸没有生气。”纪荷纠正。
“那爸爸走了”江时念好像也知道自己错了,放下棒棒糖,对着周开阳,手足无措。
周开阳将孩子一搂,“你不要吓孩子,她什么都不懂。”
“不懂”纪荷意有所指,“可有些大人懂,不注意说话方式,孩子向外传达时容易引起误会。”
周开阳笑意没了,挺莫名其妙地思考一瞬,接着了然,抱着念念来到她面前,轻声解释,“那天念念问他去哪儿了,我说保卫人民,念念说自己没被保护,是不是就不是人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点了头。”
“你可以敷衍过去。而不是笼统的一点头。”纪荷在键盘上的手指抖,忽然想起今天早上的药还没吃。
从椅子离开,到餐边柜倒水、吃药。
周开阳看着她瘦弱的背影,颤声,“你们这样,误不误会也没差。”
他看到餐桌上咖红色的离婚证。
江倾和她虽然山盟海誓,可两人没有缘分。
自古有句话,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江倾也懂这个道理,不然怎么答应离婚
甚至纪荷自己也懂,所以昨晚才崩溃说累了,想找回自我。
周开阳认为自己是最适合她的男人。
和风细雨地对她好,对她的孩子好。
可纪荷不领情,她固执着,用背影对他,“孩子不是你亲生,无法懂只言片语所造成的杀伤力。”
“那我上门跟他道歉”周开阳艰难地一笑,“纪荷,既然离婚了,想太多,不是折磨彼此吗”
“再离婚,我和他间还有孩子牵绊。”纪荷放下水杯,对周开阳抱歉皱眉,“真的,我会伤害到你。我现在很心痛他离开时的眼神,这种感觉你无法体会的。”
周开阳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掷地有声对她说,“我已经决定了,和你在一起,不介意你心里有他。因为总有一天,我能取代他,打进你心底。”
“”纪荷头疼。
晚上再次下起大雨。
纪荷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是不是心结放下了,才如此坦然。
半夜却突然被一通电话吵醒。
摸出手机一看,孩子爸爸四个字疯狂跳。
她愣了一瞬,才缓缓点了接通,那边没声音,她眼睛在幽暗中像一簇广阔月野上的明火,飘飘荡荡,等待着什么
“对不起。”良久,男性低哑、温绵的声音透着电波传来。
带着叹息般,让这头的纪荷热泪盈眶。
“早上见面时我很努力的对你笑后来还是说了重话别往心里去”
“你喝酒了”纪荷擦干泪,从被里起身,靠着床头而坐,她周遭是孤零广阔的空间,几年了,自己都习惯了,可现在,久未体会的踏实感萦绕她周围。
“没多少”江倾声音很柔,笑时带着一点儿气音,和早上冷漠锋利的样子天壤之别,“别担心我酒量很好”
“谁担心”纪荷无语笑,仍是关心他,“在家里还是外面”
“家里”
“哦,那就好。”纪荷低着脑袋,捻被面,一会儿无措蹙眉,一会儿下定决心般,“江倾”
“在”
“你回来,我特别高兴。”
“是么。”他怀疑口吻。
“当然。”
“纪荷”
“嗯”
“纪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