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妈的”纪荷冲上去,一脚把这女的踹到九霄云外,那女人没想到她
力气那么大,表情在被踹中的瞬间像猝死一样,重重摔在墙根,她那些小弟以为她没了。
嘴里不干不净地举起钢管,对着她围殴来。
“快走”周开阳简直像人肉盾牌,护着纪荷,要把她往后拉。
然而他们退无可退。
这算是一条主街,不然程诵不会转了半天像现宝贝一样停驻在这里,宽度够,长度也够,但就是双拳难敌四手。
对方九个人将他们围在车边。并且对方不知道什么来头,这条街上看热闹的人不像正常人,反而像一伙的,他们在外围又围了一个圈,眼神或冷漠,或凶恶,或嘲笑地注视着这一切。
纪荷只能和周开阳背靠着背,他们的上方是已经额头流血的程诵。
“警方为什么还不到”纪荷喊着问。
周开阳说不知道,他该通知的都通知了,张政甚至说了十分钟内会赶到。
他们支撑了两个十分钟却半个影子没有。
程诵开始害怕,他明显没见过这场面,毕竟第一次出门干活,周开阳和纪荷虽然大风大浪见过不少,但这个楚河街的确太邪门了。
他们从没看过如此冷漠的围观者。好像他们是狼群中的羊,光天化日会死在这个地方。
“让开”外围突然骚动。一个粗狂的男声喊完后,汽车喇叭声向着人群冲来。
“宗哥”
原来是宗哥。他接到纪荷电话,没收到一句完整消息,但显然打斗声惊动他。
他和秋秋不知道从哪搞了一辆破普桑,往人群厮杀来时,表情凶恶。
那些人一开始被唬住了,尖嚷着忙不迭让开。
“快上车”秋秋喊了一声。
程诵率先从车顶跳下,等他钻进后座没三十秒,倏地就从另一头被拎了下来,头部着地,粗石子的水泥地年久失修,看起来衰老、破破烂烂,但威力极大,这小子脸部马上开了花。
血红一片。
“你们没有王法的吗”纪荷知道抵抗没用了,他们已经完全被包围,那些“群众”将宗哥的普桑掀翻,而秋秋甚至还没逃下来。
她心跳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这些年走南闯北遇过不少麻烦,但从来没这么怕过。
这些“群众”令她在这一瞬间觉得,那些负重前行的人
,有时候是为一些渣滓在挨刀,不值
“纪荷”突然有人叫她。
纪荷以为是幻觉,因为这声音在群体性的哄乱里显得那么弱小。
她循声找了找,然后看到人群里钻出来一个少年。
是肖冰
他看了她一眼,眼角红,然后朝东南的位置突然一跪。
纪荷惊声,“肖冰”
他朝一个女人跪着。
而那女人先前还被纪荷踹到三魂去了七魄,此刻,被“群众”里的女性们扶了起来,似乎看到他们这么惨,心里十分高兴。
脸上戾气稍平,对着肖冰,“你干什么他们杀了我的狗。”
“胡说八道”程诵满脸是血的,愤恨着音回复。
女人置若罔闻,眼睛看着肖冰,“还出来丢人现眼干什么要为那个记者求情”
“他敢求试试”一道男声猛然冒了出来。
纪荷看到这位新加入的,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讽刺表情。
周开阳小声地,“完了警方肯定被拦在外面。”
这种城中村,家家户户相熟,群体性包庇与合谋,屡见不鲜。
警方想进来,得穿过重重阻挠。
现在是,时间能多拖一分钟就是一分钟。
她感激又担忧的眼神望向肖冰,这少年在帮她拖延时间
“肖冰,你这个同性恋还在村子里干什么你爸妈脸都被丢尽,所以一直连个尸体都没找到啊。因为他们不想出来,一旦出来,他们都不敢进祠堂哈哈哈你赶紧滚吧”
“肖朗义,你放过他们。他们是记者,记者有采访权,受法律保护。不要带着大家犯罪。”
“听到没有”肖朗义不可思议一张双臂,朝围观的一圈人惊笑,“这个死同性恋,跟咱们谈法律,说我带族亲们犯罪”
他的族亲们瞬时躁动,有的甚至往肖冰脸上吐口水。
纪荷看地眼睛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