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再也不敢去法华山三年后我们重逢我将你名字打在搜索框上,知道三年前那个离奇的雨夜,你是真的来看我了”
“你背后中一刀危在旦夕,躺在明州一家医院的icu里,而我在法华寺地藏王道场诅咒你不得往生,雨夜禅房,你前来看我被我吓回去了对吧”
“纪荷我又改变主意了,你敢死,我就敢继续诅咒”
“听到吗”
听到了,听到了
泪流满面,混着雨水,分不清。
接着,感觉自己胸腹间凝固的比较坚硬的水泥被扒了下来。
到底来了多少人不清楚,但他们干活利索,还有帮做人工呼吸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江倾
模模糊糊。
凌晨一点钟醒来。
医院白色的天花板刺目。
病房里静悄悄,米黄色的墙壁稍微改善了冷意。
她垂眸。
看到自己身上换了病号服,长被剪短一大截,只堪堪到了肩膀。
“被水泥糊住了,”旁边的一道声音突然解释,“没时间给你细抠,一剪刀干脆利索”
“你怎么在这”她转眸,看到一个老头坐在沙上削凤梨。
几日未见,老虞有所苍老,身上衬衣皱皱巴巴,脸上的胡子长成络腮状,很罕见的邋里邋遢。
老虞叹气,“你决定辞职那天,我看上去正常、也支持你的工作,其实内心着急啊。七问鸿升集团的稿子一出,我更是彻夜未眠。昨天中午听到你出事,手软脚软的动全部能用的关系,终于在滨江烂尾工地上把你扒出来。”
音落不忘卖劳苦功高,拍拍后腰表示辛苦。
纪荷眉头拧地像麻花,“昨晚,你给我做的人工呼吸”
不像,老虞老烟枪,嘴味儿跟烟灰缸似的,如果给她人工呼吸,她会吐出来然后反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
“你怀疑什么”老虞皱眉,“或者嫌弃什么”
不愧是老调查记者,观察力敏锐。
纪荷转转自己酸胀的脖,无奈笑,“不是瞧不起您,您的能量在明州可以。只是昨晚那帮人对我又是扒拉,又是背扛抱,还有我隐约的一点印象中,那三名歹徒好像被追得满大雨里抱头鼠窜”
她的意思是,老虞没这体力。
“制造你身上吻痕的人有这体力呗”老虞突然语出惊人,一双精光灼灼的眼静止似的盯着她。
纪荷拢了拢自己病号服的衣领,面不改色,“我这身上被混凝土刮得面无全非,您怎么就看出来是吻痕岁数一大把,最好正经一些。”
“你衣服被揭光,将人家护士吓一跳,人家小护士羞羞笑笑的窜在一起嘀咕,刚好被我听一耳。”老虞叹,“昨晚上救你的也不是我。”
纪荷拢着衣领的手一僵。
目光持续看着床尾的一盆高大花篮,冷淡无声地。
“所有人都在找你,乔家、我、还有公安局,但先找到你的是单枪匹马的江倾。那三名歹徒不止抱头鼠窜,而是被江倾追地一个被火车撞死,一个坠桥重伤,还有一个主谋人称毛二哥的家伙,现在不知所踪,可能凶多吉少。”
“你什么意思”纪荷不可思议转回视线,眯着瞧他。
虞正声放下水果盆。
这凤梨如商家所说比菠萝好削多了,不需要挖刺,削皮就能吃,但比一般水果还是难度大很多,削的烦躁不堪。
虞正声拿湿巾擦着手,给她分析,“江倾怎么找到你的如果早放了设备在你身上,不会等到夜里你快死时他才赶到”
他正要往后面说,纪荷直接摇手打断,烦躁道“我倒希望他在警方那边还有能量,可除了几个关系好的,比如丛法医,其他人恨不得退避三舍。”
她嘀咕,“他在警方那边还背着绑架的名头,人家能帮一个绑架犯”
老虞扔掉湿纸巾,“总之啊,你现在各方面都要注意,江倾像个定时炸弹,他的作风不像刑警,更像”
“什么”
“下一个乔开宇。”
“”纪荷一惊,闭了闭眼,“师傅您别吓我。”
江倾有什么理由成为乔开宇
他比乔开宇家世显赫,生来就是人中龙凤。
受制于人,不择手段逐利,与他本身利益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