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沈清神情诚恳,“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纪荷似乎不再是之前为传达真相拼搏的新闻记者,但沈清就是忍不住对她和颜悦色。
“谢谢。”纪荷停顿一瞬,莹白的脸上安静神色似在思考,片刻才轻声、谨慎的问,“我想知道你和江倾怎么认识的”
在江倾调来明州前,他和沈清并无交集。
虽然沈局当过江倾的痕迹学老师,但那时候在安大,山高皇帝远,沈清不可能去学校,还因此和江倾认识上。
所以他们到底在哪里认识的
沈清似乎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思考片刻才回复,“好像是我先生名字上英烈墙时认识。”
“为什么用好像”纪荷皱眉,语气严谨。
提到往事,沈清表情尽量放松,微微一笑,“因为回家看照片,现有个人身影和他如出一辙但后来,他调来明州,来我家吃饭,说起是我父亲的学生,我们才真正相识。”
“照片的事你和他确认过吗”
“没有。那段时间我情绪不好,而且不确定是不是他”
沈清犹疑。
纪荷却肯定的回复,“你没有认错,就是江倾,他出现在林深名字镌刻仪式上。是巧合还是什么”
“这我没有想过。”沈清苦恼一笑,“后来深交,我们彼此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她奇怪,“纪荷,这件事对你有什么意义,这么刨根问底”
纪荷叹了一口气,放下杯子,自己主动坐到沙。
两人聊了这一番,彼此都是站着的。
沈清此时觉得失礼了,笑着陪坐过来。
纪荷淡淡说,“他现在不知所踪,我就想弄懂他一点。”
看起来是闪婚后,彼此出现了一些隔阂。
沈清忍不住失笑,倏地,过来人的口吻说,“这些都不是事儿,做夫妻久了,谁错、谁对不重要,最重要的其实是妥协、磨合。”
这话纪荷表示赞同,她和江倾就是缺乏妥协和磨合,所以才哭笑不得的在这时候怀孕。
昨天离开时,他曾说,他每一次正常沟通,得到的都是失败。
纪荷也反省了,确实是这样,从重逢,他一步步问她是不是有事隐瞒,她反复否认。
后面才有了雨夜上新闻被撤职的事。
接着,绑架她,她又义无反顾抗拒他,他就做出攻关乔景良,直接跳江的举动。
是自己固执没错,一个巴掌拍不响。
但纪荷仍然不会原谅他。
从沈清家出来,雁北等在楼下,百无聊赖转圈。
看见她,再次试图讲话。
纪荷一句话堵死,“别烦我,去电视台。”
明州台在天鹅湖新区,从沈家过去得一个小时。
路上纪荷强忍着孕吐反应,眉头紧皱着,惹得前头人不住担心。
好话求饶话一箩筐。
纪荷仍然没有回应。
到了台里,将这小子丢在地下车库,自行上楼。
她工作牌还在身上,一路上去畅通无阻,同事们见到她,有的惊讶,有的惊喜,更多的是窃窃私语。
“鸿升这两天水深火热啊。”老虞办公室还是那个样子,桌上摆了显眼的茶包。
纪荷往椅子上一坐,老虞下意识要将自己名茶收起来,手刚动,突然一拍脑袋,后知后觉轻笑。
“你怀孕了。得暂别茶坛喽。”
“师傅这两天白多了不少。”纪荷一双眸仔细望着对方,坐姿休闲,有大小姐的范儿,十分自信和沉稳。
倒比之前在职时多了一些从容。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大约是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