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打电话去,他也是只听不说话,嗯几声就挂了。
更何况她
现在打电话是故意找骂。
要叫他知道她缺钱,估计得笑破肚皮。
转眼挂号信寄出去已经一个多月了,按理对方也该要回信了,陈美兰正着急,阎肇下班回家了。
他手里拿了五六把大芭蕉扇。
小旺也刚从外面回来,手里也提着几把芭蕉扇,递给了阎肇,皱起眉头,好奇的问“爸爸,最近咱们家好费扇子啊,你每天晚上到底在用扇子干嘛”
小狼说“爸爸肯定在吃扇子,夜里悄悄吃。”不然能一天一把
阎肇看几个孩子满头汗,头上都油起了腻,小狼满嘴的五颜六色,于是问“是不是又去卖冰棍了”
小旺当然是带着圆圆和小狼去卖冰棍啦,但他怎么可能承认“没有啊爸爸,我们只是出去随便玩了玩。”
他在这个暑假,把小金库给增加到55o块了,嘿嘿嘿
把扇子递给阎肇,跟小狼假装开着小火车,抢先爸爸一步,跑到水龙头下面去冲凉了。
在外跑一天,回家就冲个凉,真舒服啊。
阎肇跟陈美兰进了厨房,在她身后拿把芭蕉扇哗啦啦的扇着。
啪的一把,扇子还没几下就折了。
阎肇滋一口气,把断了的芭蕉扇填进了火里,再换一把来“现在的扇子真不经用。”
这人驴性子,陈美兰前阵子不过说了句嫌卧室热,想去跟圆圆睡,他就跟她较上劲儿了,每天晚上必定扇子到她睡着。
步入九十年代,所有产品的质量正在集体下降,一把扇子阎肇顶多用两天,所以并不是阎肇吃扇子,而是他手劲太大一就折,家里才这么费扇子。
陈美兰真不想他一天晚上那么累,她可以自己买个空调的,做生意的人,紧张的是大钱,小钱随时有,一个空调她买得起。
但阎肇不肯,他承诺自己最近有笔奖金,八月又有双月工资,空调价格还降了点,他再找找关系,应该还能买一台。
陈美兰也就只好天天看他折扇子了。
男人的面子不能折,苦的是他自己。
扇子的风比空调的柔和,吹着也舒服,她乐得呢。
“楼呢,有人问吗”阎肇问。
关于楼,问的人倒是很多,但就出七八万块,还有人问三万四万卖不卖,不是活活气死你
陈美兰瞒着阎肇,不敢说,因为怕一说阎肇就会吐口卖楼。
俩人所从事的行业不同,价值观也不同,阎肇又没有重生,他只想还钱。
这个陈美兰可以理解,就现在,她也是瞒着阎肇,准备先斩后奏,钱还完再告诉他楼还在的。
俩口子在做饭,阎肇突然又说“现在咱们国内有了艾滋病,在小姐当中流传,最近我们抓到好几个,一查,已经不是普通的淋病,而是艾滋了,西山最近又喜欢喝烂酒,我怕他要犯老毛病”
9o年代艾滋病凶猛,除了卖血,就是性传播,阎肇当然担心,都是兄弟,他对阎西山比阎卫还亲点,不希望他一步踏错,后悔终身。
但阎西山夜大不好好读了,整天在外喝滥酒,不说随时会喝出酒业肝,小姐们都喜欢他,不给钱都愿意让他嫖,真有那么一回中了标,他这辈子都得完蛋。
陈美兰也叹气“我当时做错了,应该第一个请他看电影的。”
俩口子对视一眼,这还真是个无解的难题。
阎西山一孤儿,爹妈都死了,他要自暴自弃,谁有办法
不过就在这时,隔壁电话在响,圆圆接起了电话,不一会儿就在欣喜的喊“妈妈,是我爸爸,喊你听电话。”
咦,翻了脸的阎西山突然主动打电话,怎么回事
陈美兰于是接起了电话,电话里阎西山热情洋溢“美兰,不忙吧,有没有时间咱们聊会儿。”
“什么事,你说。”陈美兰好声好气说。
阎西山的声音里带着极度的谄媚,甜的仿佛嚼了满嘴的麦芽糖“你说,咱招娣想不想要一个当市人大代表的爸爸”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