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作痛?
他又等了一会,没有出现期待的疼痛感。
与他所想相反的是他充满了活力,浑身都充满力气,这无处发泄的充实感让他恨不得出去大打一场和那些前来截杀自己盗匪团拼个你死我活,去密森深处与成年妖兽相搏,或是提起拳头一个打之前的一百个自己。
“你醒啦。”一光着脚的草帽女子走进来,拿起挂在墙上的布巾擦手,脚上和卷起来的裤脚上带着未干的泥点,身后则躲着方才抱着猴儿爷
泥塑的小孩。
“嗯。是你们救我了吧,谢谢,额……”叶休文坐起来,朝那女子道谢。
“管我叫顾大嫂吧,谈不上救不救的。我儿子刚才在河边发现你浑身是血从上游飘下来,跑回来喊我过去把你拉上来。还说你在河里被云托起来了。”女子摸了摸孩子的头,说话乡音极重,“但孩子说话难免添油加醋,没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当时看见你可把我们吓了一跳,你虽然泡了水但是上衣上能看出来全都是血迹,还以为你死了,可把你的衣服脱了以后却没有找到伤口。小弟你不是什么坏人吧。”
叶休文深吸一口气,直摇头:“本来要去学城的。路上遇到盗匪了,身上是我同行者的血,我一直跑。才得以侥幸逃脱。”
“盗匪啊。”顾大嫂听闻脸色也是一沉,“煌玉城周边盗匪太多了,而且越来越乱。以前盗匪是不敢害人性命的,不知道为什么从上一次煌玉城出事后这些天杀…就开始作恶,弄得现在周围的人天天都很害怕。”
眼见她在孩子面前连脏话都有所顾忌,这不由使得叶休文对自己浑身是血被发现有一丝罪恶感。
“是不太平。但我们家有在剿匪,盗匪团不会作恶多久的。”叶休文说。
“你们家……你是叶家的孩子呀。”顾大嫂反应过来。
“叶家!”躲在顾大嫂身后的孩子突然举起猴儿爷叫道,“我晓得嘞!我爹之前就在他
们那工作。”
“唉,好遗憾,要是还在我说不定可以帮你爹涨工钱呢。”叶休文逗他。
“可我娘说我爹现在学城呢,回不来了。等我以后考上了才能见到他。”孩子嘟囔道,小心翼翼看了他娘一样。
“学城回……”
“好了先这样吧。”叶休文听闻有所疑惑,以为是孩子父母亲不清楚学城,想要解答,却被顾大嫂以一种怪异的声音打断,“小弟你能出来一下吗。”
“好的。”叶休文意识到不对了。
“小杰你先进去玩吧。”顾大嫂将儿子推进屋,自己则转身走出去。
叶休文顺手揉了揉孩子的头,他常揉自己弟弟的头,那时候自己弟弟欺负起来很好玩。
青州北日已经到了在这时节所能照射的最高处,外面是一个很大的由栅栏围起来的面积很大的庭院,庭院的右边是一处栏杆搭起来的菜地,果藤顺杆而上,形成了一个绿荫顶。而左边则是一个小竹亭,顾大嫂往前走,坐在了竹亭中。
“顾大嫂。”竹亭中有桌椅,他们一家可能会在这吃饭。叶休文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
“你可能猜到什么了吧。”顾大嫂说,叶休文注意到她眼眶周围已经红了一圈。
“顾大哥…”叶休文没说。
“这亭子是我们成婚前一起建的。”顾大嫂摸着桌子追忆:“是,我那当家的不在了,他是在叶家矿场挖矿的。当时托人回来说要在矿场过夜多做点事,结果
第二天就遇上那群天杀的盗匪团。”
“叶家应该有补偿吧。”叶休文很直接。算来离那场大案过去也才五天,顾大哥的头七尚且没有过去。
“有的,一笔不小的钱。我很感谢叶家,这笔钱可以让我不用为我儿子以后读书的钱烦恼。毕竟当家的回不来了,我们的收入来源也断了,这钱救急了。”顾大嫂很尽力在平复抽噎,“我儿子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走路学得快,说话也学得快,经常被周围人夸奖。能不像我和他爹这点很好,我们俩都是粗人没什么文化。他以后一定会考上学城的,不用像我们两个卖力气。”
谈及孩子时叶休文觉得她眼里有光,他知道那不是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