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在他胸口,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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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陈渊彻底清醒过来。
睁开眼,角落的皮椅上,万喜喜坐在那。
他面无表情拉过毛毯,盖住下半身,“几点了。”
她没回答他,反问,“你记得发生什么了吗?”
陈渊头疼欲裂,点上一支烟猛吸,试图压一压。
万喜喜站起,“怪不得你提前走,安桥那个狗腿子说你胃不舒服,送你先回家,原来,是替你打掩护和她幽会。”
他眉头拧成一股,沉重得化不开,“你胡言乱语什么?”
“我胡言乱语?你自己干的好事,被我捉奸在床,伯父伯母都在场,你大可去求证!”
陈渊衔着烟,看向她。
脑海里,零零散散的片段闪过,他竭力回忆,只依稀浮现出,自己搂着一个女人的画面。
最初,女人的眉目轮廓像极了函润,后来明朗些,是沈桢。
他顷刻变了脸,掀开被子下床,穿上西裤,匆匆要走。
万喜喜截住他去路,“你去哪?”
陈渊说,“让开。”
她拽住他胳膊,“我们订婚当晚,我的未婚夫和另一个女人,在房间打得火热,我有多难堪,你现在扔下我,没有半句解释,去找她?”
“我回来向你解释。”他绕过万喜喜,往外走。
她追出一米,“你真醉吗?陈渊。”
他步伐一顿,没出声,扬长而去。
过道尽头的客房空空荡荡,方姐在整理窗台,陈渊拦住,“沈小姐呢?”
昨晚太荒唐,方姐服侍的年头不短了,她直言不讳,“你糊涂啊。”
好在,万喜喜有分寸,没张扬,也没赌气回万家,给陈渊留足了余地,才勉强瞒住,不然万宥良哪会罢休。
陈渊揉着太阳穴,“她人呢。”
“二公子带走了。”
他一下又一下揉,力道发狠,气恼自己连累了她,“什么情况。”
“还用问吗?”方姐叹息,“二公子的脾气,您不是不清楚。”
出门时,那脸色阴的。
陈渊去地下车库,反锁门窗,靠着椅背启开一瓶洋酒,张大嘴灌了半瓶。
情难自抑是他的罪过。
酒醉太深,那一刻,函润,他遗憾的过往,痛苦,缅怀,爱情,统统破茧而出。
复杂,痴缠,剪不断。
他残存的意识,在经过那扇门外,有一霎清晰到极致。
函润也住过那一间,她刮起陈渊记忆的狂风。
当沈桢打开门,他醉得神志不清,却知道,如今,不是函润。
万喜喜没说错。
他吻着谁,抱着谁,他并非糊涂。
没有坦荡的资格,只好借着一场宿醉。
陈渊呼出一口气,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见一面,行吗。
***
何佩瑜那几日发烧说胡话,吃什么呕什么,和中邪没区别,专家会诊也检查不出毛病。
程世峦告诉陈政,认识一位泰国的法师,驱邪有一套,不如请他死马当活马医。
陈政不迷信。
可名利场,宁信有,不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