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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为何不携臣同往?”
“姑娘在疏远臣。”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好听得令人觉得享受。
南柚懵了一瞬,下意识地否认:“你瞎猜什么。”
“姑娘无需向臣道歉。”孚祗垂着眸,眼中如浓墨渲染,他很轻地伸手抚了抚小姑娘乌黑的发顶:“姑娘在照顾好自己的前提下,脱离旁人,自己学着独当一面,正是臣想要看到的。”
诚然,他喜欢小姑娘孚小祗孚小祗地叫唤,去解决那些令她头疼的事情。
但如果注定孚小祗无法随叫随到,她的成长,她的独立,无疑是最能让他安心的东西。
虽然这个过程,让他,让她,都不习惯。
话语兜兜转转,好似又落到了令人感伤的字眼上。
南柚低着头,好半晌都没有吭声。
她想,这样的情形,还不如他生气呢。
沉默的气氛并没有延续多久,云舟上,陆陆续续有人上来。
流家三兄妹,少逡,南允,以及缀在最后的穆祀。
故人重逢,南柚扬起笑脸,她拉着孚祗的袖子,往那边走过去。
值得一提的是,南允的修为虽还不如流熙流钰等人,但那中间的巨大差距,已被追上了一半,他天赋本就出众,认真起来很有一股劲,龙主现在对他是言听计从,好几个冷嘲热讽闹得他心绪不宁的侍妃都打发了,一切以他为重心,父子关系也因此有所缓和。
岂料一开口,还是吊儿郎当的老样子,他懒洋洋地张开臂
膀,桃花眼上挑,风流依旧,“来给哥哥抱一下。”
南柚躲在孚祗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早就知道他越理越来劲的德性,哼了一声之后就不再理他。
几人寒暄之后,就站在船头,看向视线根本不能看透的远处,流芫双手托腮,一脸的向往:“神使诶,那得多厉害啊。”
南柚也笑,一双好看的杏目微眯,她想起金乌说的那些话,侧首,问身边的几人:“神使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十神使,我特意翻了古籍,查了有小半个月,只知道一条,六界众生对他们的印象,除了强大,就是厉害,基本上都是每个时代最出众的那个人。”
南允懒洋洋地点了下头,手掌撑在脑后,声音里有火热之意:“我只好奇,传说中的神主,到底有多厉害。”
“十神使都出来了,神主应该也会现身吧。”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南柚眼珠子转了一下,目光转了一圈后,缓缓落在了穆祀的身上。
“你想好了没,若是真要分山,你想跟哪位神使?”穆祀的身份,能接触的事情,显然更多一些。
这段时间,穆祀接连突破,眼中的重瞳彻底显化,棱角柔和带着笑意的时候,现出几分妖异之色来。
穆祀手指卷了卷她落在她肩上的黑发,声音在夜色里从所未有的柔和:“右右,到时候,你跟着我。”
不管什么时候,都跟着我。
南柚手中捏着的孚祗的一角衣袖
在此时抽走。
她骤然清醒,清咳了声,义正言辞的拒绝:“那不行,我父君母亲多次叮嘱,让我离男子远些。”
穆祀哑然,旋即失笑。
“你怎么……”
你怎么总是对我这样。
说不好,她对每个人都好。
说好,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一堵墙,在阻碍他的靠近,仿佛在告诉他,没用了,不管怎样努力,不管怎样服软,他们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可是,为什么?
突然,流芫手指往现出天光的地方一指,声音激动:“快看,神山开了!”
巨大的声浪闹开,无数盏灯在风中摇曳,目光所及,处处热闹,处处喧嚣。
南柚眼里也有光亮在闪动,她站在孚祗身边,看着他们都回到自己的飞行法宝上,很小声地问:“孚祗,你说神使和神主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像金乌一样,凶起来可以一掌拍碎山脉。”
孩子气的话语,孚祗很浅地笑了一下,眼中的浓墨逸散开。
“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不会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