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楼有些疑惑,问道:“是谁的请帖?”
西门吹雪看了看花月楼,沉默了许久,才道:“白云城主。”
花月楼闻言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个称谓代表了什么。
“叶孤城?”花月楼的声音中,有着不可忽视的惊讶与诧异。
花月楼接过那张制作精良的请帖仔细的看了看,那上面的烫金落款,确实是白云城主叶孤城没错。
他微微眯了眯,这种时候送来请帖,该说这位叶大城主很会挑选日子么?
花月楼看罢后又将请帖递还给了西门吹雪,缩回被子里继续闭目养神。
西门吹雪皱眉看了花月楼许久,才坐回桌子旁,看着放在桌上的请帖,同样凝神不语。
正在屋内静可闻针落时,花月楼突然开口,打断了屋内的静谧。
只听他道:“西门,剑是你的生命,你不会为了我而放弃,想去就去吧。”
西门吹雪闻言,却是没有任何回应。
花月楼等了半天没有听见声音,便懒懒的睁开了眼睛,淡淡的道:“你在犹豫。”
西门吹雪微皱了皱眉,道:“我在想什么,你知道?”
花月楼点了点头,道:“我只知道,我所知道的西门吹雪,是从来不曾有过犹豫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就算是对我,你也不应该有任何犹豫。”
西门吹雪听罢转过头来,看向花月楼。
花月楼道:“西门,我不是女人,不用你在这儿担心,也不用你负责。在我这里,你没有任何的负担。”
西门吹雪仍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花月楼。
花月楼笑了笑,道:“那一晚后,你一直将自己关在剑园,直到陆小凤来万梅山庄,你才出来,这足以说明,你的心乱了。若是现在去见叶孤城比剑,你是赢不了他的。”
西门吹雪沉默了片刻,道:“你的心呢?”
花月楼眨了眨眼,重复道:“我的心?”
西门吹雪道:“你的心没有乱。”
花月楼笑道:“西门,从我决定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就再也没有乱过。所以,你也不应该乱。”
西门吹雪走到床边坐下,揽过花月楼,将他抱在怀里。他闭上眼睛,静静的嗅着花月楼身上特有的墨香。
花月楼也懒懒的倚在身后之人的怀里,道:“我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你已经将自己的全部生命都奉献给了剑,因此从未想过要与你的剑去无聊的争斗。”
他抓过西门吹雪的手,十指相扣,道:“去吧,见见这位同样孤傲的绝顶剑客,这是你一生的执着与梦想,你不应该为了我而放弃。”
西门吹雪闻言笑了笑,道:“看样子你什么都想通了。”
花月楼也笑道:“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老早以前就想好了怎么对付你,只不过还没到时候。”
西门吹雪微微笑道:“那是什么时候,你会来对付我?”
花月楼曼声轻吟道:“月圆之夜,紫金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他转头看向面带疑惑的西门吹雪,淡笑道:“比剑也不用急于这一时半刻,去跟他定个日子好了。”
冬日的阳光温暖而和煦,没有夏日的毒辣与火热。
对于一向喜欢享受,从来不委屈自己的花月楼来说,在这种好天气里晒晒太阳,已经算得上是他最爱的嗜好了。
花月楼百无聊赖的半趴在院中的石桌上,懒懒的半闭着眼睛。
早就知道西门吹雪不可能什么事都不做就去亲自赴约,在这里布置了这么多的人手,也是在花月楼意料之中的。
但是离开前却不许他出庄,这就让花月楼有点不爽了。
冬日的暖风静静吹过,带起了一股莫名的芬芳花香。花月楼本就半阖着的眼睛微眨了眨,有些困倦的伏在了石桌上。
正在这时,就听见一个女子娇声笑道:“这位公子的脸色很难看啊,这种时节在这里睡觉的话,可是会着凉的呢。”
说话的女子声音很好听,有着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的音调,让凡是听见的人,都不由得心生喜欢。
今天的天气真好,心情真不好。花月楼暗自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下之所以会犯困,姑娘可莫要说与你无关,毕竟在下今天起得有点晚,还不到犯困的时候。”花月楼抬起脑袋单手支着下巴,看向对面已经静坐在那里的人笑道。
他的语气中,完全没有因为女子的突然出现而有丝毫的惊讶。
对面的女子张着一副姣好的面容,年龄也是不大,只见她向花月楼摇了摇头,嫣然道:“花六公子此言差矣,洛儿只是担心公子睡在此处会着凉,才好意出言相劝的。”
花月楼也笑道:“如此,姑娘必定有为在下消除睡意的办法了?”
苏洛儿眨了眨眼,有些天真的道:“洛儿可不会施什么药,帮公子治困病啊。”
这位洛儿姑娘的眼睛很大,睫毛也很长,所以当她眨着眼睛的时候,更是显出了几分娇憨和可爱。
花月楼又笑了一笑,道:“姑娘可不要告诉在下,你们费心潜进来,就是为了提醒在下不要生病。”
苏洛儿弯着一双大眼睛,笑问道:“为何花六公子不认为洛儿是被迎进来的呢?”
虽然眼皮越来越重,但花月楼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微笑,道:“万梅山庄的人是西门吹雪亲自布置的,你们能进来,就已经让在下很是惊讶了,所以,姑娘还是不要再说些让在下更惊讶的事了。”
苏洛儿呵呵的娇笑了两声,道:“世间传言花家六童知书达理,温文儒雅,从未想过花六公子还有如此的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