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隐隐觉得走势不妙,却也只能宣匈奴人进来。
京中关于城阳侯之女的流言传的虽然凶,但半分未涉及到匈奴和亲一事,是以匈奴探子一直没有动作,听闻裴冕的话,意识到事态严重,于是急匆匆的赶来面见皇帝。
上来就问:“陛下答应过小可汗严守碧水幽潭一事,为何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此事并不涉及碧水幽潭一事。”尽管皇帝解释的合情合理,但还是在匈奴人和太后的施压下,答应还城阳侯之女清白,外加彻查散播谣言之人。
从勤政殿出来,宋贵妃对掌事太监道:“快,告诉弟弟,将人都藏好。”
月台之上,徐佩看着远去的宋贵妃,叹息道:“幕后主使显然是宋贵妃。您一向不愿掺和这些事,如今真要与宋贵妃为敌吗?”
“哀家就是太纵着她了,让她以为生下了皇帝的儿子,就能为所欲为。”
太后愤怒的拍在栏杆上,气道:“哀家还没死呢,就敢这么欺负哀家的孙子,真要是封了太子还了得。哀家就是要敲打敲打她,让她知道,谁也别想欺负我的征儿。”
徐佩道:“也是该敲打敲打周贵妃,奴婢只是担心影响了您和陛下的母子情分。”
太后面沉如海,无力的摆手,“哀家和陛下的母子情分,早在过继征儿那一刻就有了裂痕。”
徐佩满眼心疼,实在是有些猜不透:“陛下定然会立广成王为太子,小殿下也没几年日子过活了,您说这宋贵妃瞎折腾个什么劲。”
“立皇长孙也合乎礼法,何况本朝早有先例,她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太后说着,恨恨道:“可哀家不能为了他们两口子舒坦,就让我的征儿断子绝孙。”
徐佩见太后怒气渐起,扶着她下月台,说出今日收到的好消息:“秦国公启程进京,为您贺寿来了。”
秦国公是太后胞弟的长子,多年不见,甚是高兴。
只是,太后奇怪:“不是告诉他们,今年不用给哀家贺寿,劳民伤财。”
“旁人不来,但您自家的孩子怎么会不惦记着您。”无论在夫家多少年,娘家人在心底总是最亲厚的。
徐佩宽慰太后:“秦国公一向谨慎,特地向陛下报备过。陛下也是孝顺您,知道您心里惦记着秦国公,万事都愿意让您开心。”
“就你惯会哄我开心。”
瞧太后眉目舒展,徐佩继续道:“听闻秦国公是领着小女儿来的,小姑娘年芳二八,正是花一般的年纪。”
“真的,可许了人家?”太后这般年纪,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为小辈择亲。一听这话,身子都坐直了。
徐佩笑道:“怕是就等着您这位姑奶奶做主呢。”
……
京兆府衙
京兆尹颤颤巍巍的坐回早已冰冷的椅子,同他一同而来的,还有宫里负责验身的姑姑。6明泱在迷糊中,被宫里的姑姑请进了后堂。
看着那些验身的工具,6明泱吓的后退:“姑姑,不必再验,我,我已非……”
宫中姑姑笑着打断:“四姑娘莫怕,奴婢是奉太后之命来的。”
果然,她并没有验身,只走了个过场,便向众人宣布6家四姑娘仍是完璧之身。
城阳侯府一众人等离开的时候,京兆府衙仍处在一派热闹之中。惊堂木响,走出府门的6明沁听到京兆尹彻查谣言的话,下台阶的脚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