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错,不过,就你现在的落魄样子,买得起?”他表示不认同,一脸怀疑。
沈洛轻轻咳了两声,嘟囔两句。
“没事没事,这些都是虚的,本刑探这样说,自然是有一番手段的,等着瞧吧。”
说完,准备转身就走,李莲蓬连忙喊住,“哎,沈大刑探,等等,等等,你先别着急啊,还有些事。”
闻言,止了脚步,“你又干嘛?还有什么幺蛾子?”
只见这位“谪仙”清了清嗓子,唇角上扬。
“这顿饭钱还没给呢,你可是顶顶有名的百川院刑探,总不会赖我一个小百姓这点子钱吧?”
这番话说的颇一番技巧,先是表明了自己的目的,而后给人戴一顶大大的高帽子,简直是,让人想不接受都难!
“小小宝和小阿飞等着吃肉呢,这不,我也没办法,需得养家糊口才是。”李莲蓬摇摇头,一脸的苦恼样。
沈洛嘴巴张了又张,半天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
这人,做的饭让他胆汁都呕出来了,双眼昏,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难吃到离谱。
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烹饪出来的?却还能做到这么面不改色的找人要饭钱的?
不愧是算命先生啊,脸皮估计已经厚到了一定的境界,而自己,出门在外,本就没几个钱,在胸口摸了摸。
面上一阵尴尬,额,不妙,竟然只有五个铜板了,但又没办法,高帽都戴上了,只能忍痛割爱。
皱皱眉,漆黑如墨的眼眸尽是为难,好半晌,才勉为其难的抛了一个铜板给面前正若无其事坐着的男子。
“接好,掉了的话,我可不管。”
神色傲娇,也不多停留,狠狠瞪了他一眼,扭头离开了茅屋。
确定人走远了,李莲蓬才絮絮叨叨,“哎呀,这小刑探人还是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傻乎乎的……”
张富顺家。
“张大婶,您感觉怎么样了?”
略显清冷的声音响起,消瘦又宽阔的背影逆着光,手指根根分明,修长纤细,似乎隐藏着什么神秘力量,正搭着脉。
“咳,咳,李先生,我感觉还可以的,不用那么麻烦。”
张大婶笑着说,但脸上的憔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紧接着,她小心翼翼的问。
“我家富顺,没给您惹麻烦吧?我知道,咳,咳,他的有些方面是不好,我劝诫过,咳,实在是改不了。”
语气有些无奈。
李莲蓬理了理自己的衣袖,唇角带笑。
“他是个孝顺的孩子,我来给您看病还是他求了很久的,这不,还有那颗大珍珠,也是他千辛万苦打捞上来。”
目光触及床头的大珍珠,“说是只要我能来给您看病,他就当做诊金,”笑着摇了摇头,“这我怎么能要呢?”
“张大婶,你先别说话,李某要开始布针,过程艰难,可能会有些疼痛,还请稍微忍受一下。”
张大婶张了张嘴,准备说些什么,奈何李莲蓬开始了最关键的施针,连忙闭了嘴巴,静静的看着对方操作。
虽然嘴上叫着小心,但张大婶仍能看出他的游刃有余,淡然的双眸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早已胸有成竹。
看了看略显紧张的张大婶,李莲蓬开始转移她的注意力。
“您可千万别说让我拿走啊,之前您也算帮过李某不少忙,我这点医术也就胡乱看看,担不得这么大的礼。”
张大婶面庞苦涩,她平时也听过街坊邻居的杂话。
说村里的这位算命先生,小气吧啦又抠抠搜搜的买个东西压价半天。
如今却能说不收自己的诊金,只为报答那点微不足道的帮忙。
看来真是传言不符,也只有和李先生接触的多,才能明白他的内心,其实很柔软,匡扶正义,锄强扶弱。
一刻钟后,李莲蓬收起了金针,抬笔写下一副方子,顺手递给了床上冷汗涔涔的张大婶。
“这副药方您就先将就着吃,虽说不能完全治愈,但能起到延缓病程的作用。”
她抹了一下额头那层薄薄的冷汗,嗓音嘶哑,“谢谢,谢谢李先生,对了,您是不是要离开渔村了?”
李莲蓬笑着应答,“嗯,总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弄清楚。”
张大婶点点头,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混浊的双眸有些睁大。
“李先生,我平时和你接触就能看出,您大约不是一般的人,也不知您这样的人物为何会来这个小渔村?”
“其中生的事,老婆子也不清楚,同样,也没必要知道,但是,不知,您有没有注意,老婆子总感觉,有人跟着你。”
李莲蓬神色微凝,有人暗中跟踪自己?为何从未现,开口询问,“张大婶,你可现是从何时开始的?”
思索了片刻,道:“估摸着好几个月了,此人极其小心,距离隔的也远,老婆子我也只大约看见过一次模糊的红色身影,再无其他。”
李莲蓬低下了头,缓缓道。
“哦,应该没什么,可能是我以前的朋友吧,我和他们有些不愉快,想来不会害我,张大婶尽管放心,我也会小心注意。”
收起自己的银针,再叮嘱了几句,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