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方野想說的話頓時在嘴裡磕絆一下。他又不得不開始和6思榕解釋,這樣是好,他是開心,但也別給他人造成不便,而且有些餐廳人多了,會覺得菜更好吃,有那個氛圍。
6思榕到後面看上去依舊不理解,為什麼要體諒他人,也不理解為什麼一頓飯人多可能會更好吃。不過江方野發現對方還是聽了他的話,下一次他們再去法國餐廳時,周圍坐滿了其他客人。
只不過只有他們這桌,桌上的白瓷瓶里插了一朵紅色玫瑰。
江方野對現在的一切都很滿意,包括6思榕像吃醋一般問他的「你怎麼比說的時間回來晚」,又比如「你身上一股其他a1pha的信息素味」。他每次都會好聲好氣地解釋原因,堵車了,又或者是今天晚宴有很多a1pha,然後就會被托著臀部抱起來,走進主臥的同時把門關上。
只是和好到現在,他第一次面臨暫時和6思榕的分離,因為林哲在結婚前弄了一場旅行。
「林哲說後天開始有個為期三天的單身旅行,讓我一起去。」江方野窩在6思榕懷裡扒拉著手機,「還有他的幾個醫生朋友,說是。。。。。。我看看,醫生朋友兩個beta,一個omega。」
6思榕捏了一下他的腺體,不滿地問:
「單身旅行?你又不是單身。」
「我說了我都不是單身,這去了幹嘛,他說沒事,單身旅行就是個名字,最重要的是好朋友一起出去玩。」江方野抬起頭,澄亮的眼對上a1pha,露出自認為的乖巧模樣,「他都邀請我啦,不好不去嘛。」
a1pha低頭和他對視,半晌回答:
「把小滿一起帶去吧。林哲應該也會帶鬆餅吧,兩隻狗有個伴。」
「哇你怎麼知道他會帶鬆餅,而且我也正好有這個打算呢。」他瞪圓眼睛表達對a1pha料事如神的稱讚,額頭上挨了不輕不重的一下彈指,「幹嘛。」
「沒什麼,睡覺了。」6思榕把懷裡人手機抽走放在一邊,抱著人的力度又緊了緊。
去旅行的這天,6思榕醒來的時候,江方野已經把行李收好了。他抱著胳膊撐在衣櫃邊看了一會,還是出聲提醒:
「抑制劑也要備一下,以防萬一,還有頸環。然後就是小滿的那些東西,牽引繩嘴套。」
「知道啦。」
沒過多久林哲租的越野車就到了別墅門口,喇叭響了兩聲。6思榕和江方野說了注意安全,看著人上了車,注視著車身消失在拐角,這才回到書房。
打開郵箱,他開始例行檢查自己想要收到的信息有沒有被對方發送過來。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他按下接聽鍵,一個諂媚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6老闆,你好啊。」
市儈的稱呼讓6思榕皺了一下眉,他看了眼來電號碼,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也沒有印象:
「請問你是。。。。。。?」
「啊,啊,這樣,我是,」對面人說了個名字,嘿嘿兩聲,「你的人聯繫我,說是有個活讓我做,現在完成了,也該結尾款了吧。」
「哦,孤兒院門口那件事,我的人找了你?」6思榕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叫人做的這件事,至於對方找了誰,他確實不知道,「門口那位所謂的犯人,是你手下?」
「是咧,我第一次接到這種單子,說是有一位a1pha僱人持刀捅自己,最好傷在腺體上。我說這是犯罪哩,6老闆你的手下說是會幫我安排好一切,那我就接了。老闆你的要求真奇怪啊哈哈,不過我完成的還不錯吧?那是我最會用刀的弟兄,應該傷的不是很深。」
6思榕伸手摸了摸自己後頸的腺體,做了三次除疤以後傷痕幾乎不可見。他笑了一下,手指在桌上隨意地點著:
「其實我對這個無所謂,如果真的傷的很深,就當我是還債就好。」
對面聽不懂他這句話,6思榕也知道。聽著對面尷尬的笑,他點開最收到的一封郵件。掃了眼標題,突然坐直身子開始認真閱讀。
全是英文的報導,『yunnetfirmeddead』(確認死亡),『Randomcrime』(隨機作案),『Theki11erissti11ontherun』(兇手依舊在逃)等幾個關鍵詞被他快捕捉。
等待多時的東西終於確認,6思榕心情好起來:
「這位先生,錢當然是要給的,只是,」他用滑鼠在郵件里隨便標了幾個詞,「你幹這一行的,也知道吧,只有死人才能永久保護秘密?之前有個人幫了我一個忙,結果轉頭出賣了我。。。。。。我相信你不會想知道他的下場。」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
6思榕不用面對面,都知道那邊是怎麼樣的在點頭哈腰,畢恭畢敬。嗤笑一聲,說了句我會通知人給你打錢,就準備掛斷電話。那邊的人急急忙忙哎哎了幾聲叫住他:
「6老闆,你的人之前還說,你要那種可以安裝進手機,但是看不出痕跡的定位軟體。你現在還需要嗎?」
這話倒是提醒了6思榕。他拿出平板點開其中一個軟體,看到上面有個灰色小點在移動----這是他裝在小滿項圈裡的定位器。看著定位即將到達機場,他面無表情地關掉軟體,冷冷地回了句:
「現在不用了。拿多少錢就辦多少事,其他的不用問。」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靠在電腦椅上望著窗外的景,6思榕回想起做出這個決定的那一天。在江方野說出離婚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不能再溫水煮青蛙,只是一直苦於沒有想好其他辦法。孤兒院被誣陷事件湊巧出現,他能看出江方野對自己的態度有所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