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仅见过何秩一面的俞酥也露出了些许讶然,不由得多看了何秩几眼。
这么仔细一看,俞酥眼底忍不住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俞觉后背是完全僵硬的,一点也不敢动弹,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带起一阵疼痛。
但他清楚,自己应该没有骨折。
那木棍落在的位置是后背上最不容易骨折的地方,而且受力面积很大,落在身上痛得厉害,但他并没有在当时感觉到那种骨头断裂的声音,疼痛也并非骨折那种刺痛。
可何秩这样看着他,让他凭空生出了许多委屈的情绪,已经恢復的视线又重新被一层温热的雾气蒙盖住。
就像刚刚一样,明明已经将痛苦完全忍下来咽进了肚子里,可何秩一出现,他就感觉那些疼痛又重新侵占了他,突兀地失去了抵抗的能力,突然地变得脆弱起来。
俞觉望进何秩的眼底,他缓慢地摇了下头,声线逐渐变得虚弱:“没有骨折,但是……好疼。”
何秩喉间一紧,眼神暗了一瞬,他正要说些什么,旁边的导演吴金忍不下去了。
他两次被人抢了场子,脸上早就挂不住了,见四人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他朝保镖大吼道:
“给我连着这个新来的一起打!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
保镖这个职业,对人的身份地位相当敏感,何秩甫一出现时,他们三个就对他颇为忌惮。
但他们与吴金是金钱建立的牢靠关系,完全听命于吴金,他一开口,他们必须按对方所说的去做。
几人逼近何秩和俞觉,最前面一个人正是拿棍子打俞觉的那个,现在又将棍子举了起来。
靳森立即挡在何秩身后。
何秩用余光扫视了一眼,站起来朝俞酥开口,“先扶好你哥。”
俞酥看出他的意图,点头接过俞觉。
何秩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觉觉,等我一下。”
俞觉微抿唇,抓住了何秩的衣角,眼底满是担忧。
何秩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放心。”
拿棍子的保镖一把就把靳森推了过去,他针对的对象是何秩,手中的棍子直接朝何秩砸了过去。
何秩却突然有了动作,他略一侧身,抬手牵製住了保镖的胳膊,猛地朝前一掼。
还未看清动作,保镖就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棍子也同时脱了手。
保镖有些惊恐地看着何秩逼近。
在熨帖的西装修饰下,他身材极为匀称,并不显得比保镖强壮,但深重的气势却盖过他不止一头。
何秩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略一垂眼,淡淡地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