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潭里传来断续失真的回音。
【我的身体。。。。。。】
【一直是我的累赘。】
————
。。。。。。
【厉害的啊,宿傩大人,感觉完全打不过。。。。。。】
远山晓躺在黑黏的空间里。只有系统的声音在这个最后的时候莫名显得平和。系统无视这人在这个时候的玩梗,只是道,
【手臂已经动不了吗?】
【嗯】因为是意识交流的缘故,远山晓还可以不浪费最后精力地、不用嘴就能传递信息,【实际上我的脚也“死”了哦。】
【完全动不了啊,现在出去就是露头即秒吧。】
【宿傩的度太快了,斩击并没有明显的形式,不好估算度,只感觉他刚刚出手斩击就到了面前——是【捌】的话只能钻进空间里躲过这样啦。】
但是你还是躲过了。
系统没有说这句话,只是听着少年继续抱怨着,
【好恐怖。。。。。。我前世一定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不说打架了,我体测都是找人代考的,这还生死一战啊,出去让我断个手臂断个半身我怎么受得了。。。。。。】
系统回忆着。
前世哪怕是在少年被抹除掉记忆正常去上大学之前,在那段不正常的日子里好像也的确没接受过体术的训练,因为正如他所说——
【我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出去后一直紧绷着心神,慢一拍就差点手臂被切掉,皮肉都好像一下被揪起来一样,好恐怖。】
系统因为远山晓的比喻宕机了一会儿,后面才运转成功理解这是因为感知到过于恐怖的氛围所以肌肉绷紧的说法吧。
祂【望】去,少年居然在真心实意地流泪。
远山晓想要抬手擦一下眼睛,结果手臂一动又痛得要死,不由眼泪流得更厉害了,一边流泪一边带着死气地开口,【我本来就是普通人啊,训练做做就好了,还真生死一战,已经受不了了——】
系统沉默了会,
【你这,你现在好像走马灯啊。。。。。。】
漫画走马灯ptsd的少年瞬间回神,
【诶,】远山晓闻言一下在空间里朝着【系统】所在的【地方】望来。只是他一动,就——
咔擦一声。脖子往后一仰时关节清脆一响。
双眼血泪倒着流下,双目如洞。
【我本来就会死的啊。有走马灯也——】
21:57:o4
宿傩展开领域。
。。。。。。
【也应该,是让其他所有人的走马灯在我前面吧。。。。。。】
【毕竟,让比我还恐怖的东西死我后面,这级恐怖啊。。。。。。】
感知到外界动静的少年动了动,似乎想蹭起来,但是躺久了又像背脊被黏住一样,动一下关节就像要断了一样清脆响一下,所以远山晓最后只是平静地,让刚刚在与宿傩交锋中默背住的点位信息以及之前大脑数据库中的信息融汇,他的所有思绪都静静地流淌着。
那些大脑里与痛苦雀跃交织的嗡鸣声显得这样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