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青一塊紫一塊,一片片又細又密的傷口,都是林遠之弄的,他跟了林遠之快三年,只要林遠之找他,他就沒有一回不帶傷回去的,隔三差五進醫院,有好幾次差點死掉。
別人只知道他是留在林遠之身邊時間最長的人,卻不知道他之所以能留那麼長時間,僅僅因為他沒死掉,而其他人沒撐住死掉了。
他沒泡多久,外面再次傳來了林遠之的怒吼:「滾出來。」
剛恢復一點的力氣,轉瞬間用光了,走到林遠之面前,他腿軟得想跪,索性真跪下了,跪在林遠之腳邊,雙手往他膝蓋上一搭,腦袋一擱,嘴角掛著笑,用討好的語氣說:「謝謝主人抱我回來。」
林遠之緊蹙的眉心舒展開,他喜歡溫何夕這幅討喜的樣子,不喜歡他半死不活的。
溫何夕還赤裸著身體,之前身上的浴袍早在進浴室前就被林遠之扒了,出來時也沒來得及裹上浴巾,他很白,肌膚像上好的瓷器一樣,整個人充滿了易碎感。
林遠之看了他一眼,心頭又有點火熱,拉他起來。
抱起。
扔床上。
溫何夕很軟,柔進骨子裡的軟,可以像沒骨頭似的掛在他身上,可以在他身下被他擺成各種姿勢。
林遠之滿足了。
無論他心裡有多空蕩,抱著溫何夕操他,他就能滿足,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一夜,一夜不行就三天三夜。
他看著懷裡昏睡過去的溫何夕,心裡莫名舒坦。
臥室里,厚重的窗簾遮擋了所有光線,像黑天漆黑一片,外面雨未停,雨聲透進來,淅淅瀝瀝。
林遠之摟抱著溫何夕。溫何夕未醒,睡得很沉,他很少在林遠之身邊睡這麼沉,除非是累到不行,醒不來。
林遠之被溫何夕壓著一條胳膊,他一直沒動,胳膊從麻木到酸疼,他終於忍不住了,把胳膊抽了出去。
他這一動,溫何夕醒了。
溫何夕被林遠之打怕了,睡覺時也警惕著,林遠之動一下他都能嚇得一激靈,瞬間清醒。
林遠之見人醒了,打開了床頭的檯燈,燈光下,他看見溫何夕慘白的臉和滿頭的汗,心尖上像被人掐了一下,開口時聲音都顫了:「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他去摸溫何夕的額頭,有點燒。
還好只是有點燒。
他鬆了口氣,去找藥。溫何夕很配合,給他藥他就吃,吃完繼續躺下,他不奇怪林遠之突然緊張他。
他習慣了。
林遠之就這樣,心情好的時候給他點甜頭,心情不好就拿他出氣,拳腳相加,像訓狗一樣。
也對,他就是林遠之養的狗。
林遠之難得詢問溫何夕的想法:「餓嗎?想吃什麼?」
溫何夕沒有喜歡吃的,也沒有不喜歡吃的,他對食物無感,能飽就行,但他還是點了個菜:「紅燒獅子頭,小月宮他家的紅燒獅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