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在心裡嘆氣,他媽瘋病是好了,但是她又傻了,明明她是他媽,可他為什麼總有一種養了個傻女兒的感覺。
他還拿她沒轍。
犟是犟不過夏箐的,只能暴力解決了,溫何夕拽著夏箐,和夏箐拉鋸,一個要進去,一個要把人往外拖,夏箐在力氣上比不過溫何夕,被溫何夕強硬地拉走。
她不服氣,「去藥店!」
「藥店什麼藥店,我們不去藥店。」
「何夕發燒,要買藥!」夏箐語氣堅定。
夏箐的一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溫何夕的心口上,溫何夕眼眶又有點發酸,手上不自覺鬆了點勁兒,這下夏箐占據了主場,扯著溫何夕的胳膊就要進藥店。
溫何夕又再次把她拽回來,哭笑不得地問她:「所以你偷偷跑出來是想給我買藥?」
夏箐還在不罷休地叫喊著:「買藥!」
「你傻不傻啊?我們不買藥,家裡有藥。」溫何夕拉著夏箐,把人拖走「你真是我親媽啊!」
他嘴上抱怨,卻笑得很開心,牽著夏箐的手,飛奔似的往前走。
前路漫長且坎坷。
但……只要腳下有路,溫何夕就可以一直堅強又倔強地走下去,他要背著他媽奔赴陽光下。
當天晚上,堅強又倔強的溫何夕回到家就趴炕了。
高燒不退。
這一天把他折騰的夠嗆,又是丟了媽,又是找媽,情緒起起伏伏,一會兒崩潰,一會兒笑,身體和心理完全透支,徹底垮了。
溫何夕又繼續在家養了幾天,身體好的差不多,頭上的傷口拆了線,身上的淤青也消了七七八八,但他絲毫沒有想去學校的念頭。
以前學校對他而言是種懷念,懷念他已經逝去的天真,而現在……
現在還懷念個屁啊,他去那要麼和人打架,要麼像是在接受審判,他一點不想靠近那裡。
索性他就不去了,等下次去估計就是去辦轉學了。
數數天數。
還有15天,他就自由了。
「嗡」的一聲震動後,放在手邊的手機放起了歌,手機屏幕上明晃晃兩個字——主人。
林遠之冷落了溫何夕好幾天,這會兒終於想起來自己家還有隻狗在搖著尾巴等著主人寵幸。
溫何夕接通電話。
「我晚上的飛機,大概1o點半到,你來機場接我。」林遠之本來是打算明天再回來的,但他迫不及待想見到溫何夕,就趕了個晚班回來。
「好。」溫何夕樂呵呵應著。
他的尾音是上揚的,林遠之很容易就察覺到了他的愉悅心情:「心情很好?」
「嗯,因為你回來了啊。」溫何夕用甜言蜜語糊弄過去,不然他跟林遠之說——老子要還完債了,可以遠離你這個暴力狂了,老子當然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