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却温馨的卧室里空调扇叶嗡鸣。
少年人的身影趴在床上,抱着空调被,睡得昏天黑地。
叶随一觉睡到自然醒,打开手机一看,居然已经下午五点多,天边夕阳漫卷,马路上渐渐有了小孩子笑闹的身影。
叶随在写作业和打游戏之间挣扎了半个小时,最后无奈的揉揉头发,翻身坐起,“……就写一个小时。”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一个小时连一张历史试卷都没写完。
周天喆说得话对叶随影响有限,叶随不是冲动易怒的人,要想让他自此开始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那是不可能的。
叶随顶多做到上课不再走神,试着独立完成作业。
至于这样能不能提升成绩,那就听天由命了。
硬着头皮写完两张历史试卷,叶随看着卷面上自己东拼西凑写出来的答案,猛地起身,拉开窗帘站在阳台上,望着天边云层,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妈的。
太难了。
太难了!!!
晚上七点,天暗了下来。
叶随心里惦念着自己小黄鱼,丢开试卷,下楼兴致勃勃地开火复炸。
小黄鱼就算复炸一遍依旧好吃,虽比不上新鲜出炉,但配着冰可乐,巴掌大小一条,叶随一个人能吃七八条。
正炸着鱼,院子里忽然响起汽车驶入的嗡鸣。
声音离得远,好像隔着一层,叶随动作一顿,想起沈家父母的事,关了火,轻手轻脚跑上楼。
他没开房间的灯。
站在阳台上,往对面看。
沈家的院子简约大方,只有草坪和墙角几根绿竹,绿化占地面积小,石板路通铺,上面停着一辆轿车。
轿车停稳。
却只下来了两个人。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走进大门,是沈父沈母。
那沈砚呢?
叶随缓缓皱起眉,盯着那辆车,一眨不眨地,等了快有五分钟,车内始终没人下来。
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太妙的预感。
总感觉沈家的氛围奇奇怪怪的,半点没有合家团圆该有的样子。
-[在哪儿?]
他给大闲人发去消息。
闲人这次没有秒回。
手肘撑着阳台,叶随的头发被风吹乱,天色渐沉,厚重的云层挡住天光,路灯亮起,其下一片盘旋飞舞的小虫。
手机荧光照到叶随脸上。
叶随挥开两只飞过来的小虫。
没等到闲人的回复,叶随先等到沈父沈母拎着行李箱开车离开。
茫然地看着那辆远去的轿车,叶随的心脏缓慢下沉。
沈家父母这是……一天都待不了?
他不再犹豫,干脆给沈砚拨过去电话。
手机自带的铃声模糊、飘渺。
却又近在咫尺。
叶随猛地抬头,盯着对面被厚厚窗帘挡起来的卧室,眼中渐渐充满不可思议。
……
十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