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韩山没心思尴尬,一场酣畅之后,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明白自己刚刚怎么会有这样强烈而陌生的感受?原本只是一时心防松动,以为不过是和很久以前零星的几次纾解一样,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生理过程而已。
可回想刚才,身体从内到外升腾起前所未有的、如火山般炙热的能量,起伏奔涌,他确信自己有好几个瞬间,几乎克制不住地想要去碰触驰远,想拥抱他,抚摸他,甚至,想亲他!
……
病房里灯还亮着,韩山看了眼墙边陪护床。
如果没有刚刚的事,他应该会主动让驰远到病床上挤一挤。
可现在他说不出口。
“你渴不渴?”驰远一只脚尖轻点地面,停下轮椅,“要不要喝杯水再睡?”
韩山点点头,走到桌前,拿起暖瓶倒了一杯水:“有点热,要晾一会儿。”
“你不喝吗?”
“我不渴。”他犹豫了一下,“今晚换床睡吧。”
驰远愣了愣:“为什么?”
“……”
“心疼我?”他眸光闪动,语气却大大咧咧,“那也不行,我是来陪你的,怎么能鸠占鹊巢?”
“没事。”韩山说。
“别,让管教知道非得给我锁楼上不可。”驰远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已经适应一晚了,今晚肯定睡得好。”
韩山不会跟人推让,于是点点头,干脆上床。
驰远弯唇,把纸杯里的水分了一半在另一个纸杯里,“你也喝点,洗完澡身体会缺水。”
“……好。”
这晚,驰远睡的不错,虽然早上醒来依旧腰酸背痛,但整个人看上去神清气爽。
反观韩山,从清晨睁开爬着几根血丝的双眼开始,就一脸的心事重重,更加沉默寡言。
驰远猜到他昨晚失眠了。
至于原因,啧……
早饭后,驰远双手扶着门框做了会儿拉伸的动作,床上男人半靠着床头闭目养神,阳光将他的五官雕刻的更加深邃,连眉头间微小的起伏都看的清清楚楚。
驰远笑笑,扶着墙蹦去值班台,找医生要了一沓医用皱纹纸回来。
韩山听着他的动静,心说轮椅难道是摆设?
“山哥。”驰远蹦回床边,小声问,“睡着了?”
韩山眼睛睁开一条缝:“怎么?”
“嘿,没事。”驰远坐上来一点,“给你叠个东西。”
“花吗?”韩山把腿往里收了收,给驰远腾开些地方。
“风信子。”
驰远揭了一张下来,对折几下:“想显摆显摆最拿手的本事,你待会儿配合点给个崇拜的表情,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