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赵门笑道,
“大都尉,不瞒您说,我们廷尉大人也是这样想的,可奈何那些刁民人多势众,且门外还有很多百姓围观,若是用强硬手段镇压,怕是会激起民愤。
所以想请您过去一趟,哪怕是走个过场,您就死不承认那些事情,告他们诬陷就行了。
这样流程正规,也好平息民愤,您看如何?”
听到这话,沈长恭笑的更灿烂了,
“好好好,廷尉大人还真是会为本官着想啊,实在是太周到了。”
赵门也笑了,
“那大都尉,咱们请吧。”
“去不了啊,本官害怕啊。”
“哦?大都尉在怕什么?”
沈长恭翘起二郎腿,向后一仰,嗤笑道,
“自然是怕你们背后的主子啊,你们主子养了一条好狗,准备狠狠的咬本官一口,本官若是去了,怕是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吧。”
闻言,赵门的脸色变了变,旋即又恢复了笑脸,说道,
“大都尉这话说的也没错,咱们背后的主子那不都是陛下嘛,虽然说咱们是陛下的狗,有些粗鄙,难登大雅之堂,但话糙理不糙,是这个理儿。”
“行了,赵大人,都是敞亮人,直接开门见山说吧,你主子派你来,究竟是什么意思,本官没时间在这里听你闲扯淡。”
沈长恭直接撕破脸,跟这种小人物真的没必要一直虚与委蛇。
赵门脸上的笑容消失,悠悠说道,
“沈大人快人快语,那下官也就直说了,现在廷尉府门前,有许多刁民,都在聚众闹事,要状告沈大人你。
我们廷尉府很难办啊,廷尉大人现在还能暂时安抚他们,只要沈大人能够答应一件事就行。”
“我答应事情?放了吧谁?英国公还是陈安敏啊?”
“都不是,这些人,沈大人开心,想杀就杀,我想放就放。
下官只是来转达我家主子的一句话,他想请您吃顿饭,喝顿酒,聊聊天。”
沈长恭闻言皱眉,这容亲王,好好的竟然请他喝酒,这是什么意思?
鸿门宴?
毕竟,他和容亲王之间的过节,差不多已经可以用死仇来形容了。
容亲王和燕归巢想弄死他全家,他抓容亲王的爪牙,容亲王派人刺杀、诬陷他,双方斗的是你来我往,不可开交。
现在容亲王竟然要摆鸿门宴,真是可笑。
赵门见沈长恭思索,以为他在犹豫,于是接着说道,
“沈大人大可不必担心,地点你定,你也可以先派人过去保护,我家主子就是想跟您说说话,聊聊天,了解一下您的心思而已。
毕竟,这世上冤家宜解不宜结,您和他彼此之间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我家主子他知道您立功心切,他可以送您一些功劳,也可以帮您稳固地位,绝对比恭亲王有效的多。
这天下间,有什么事情是一顿酒不能解决的?
大家都是同一个阶层的权贵,都在京城混饭吃,低头不见抬头见嘛,没必要弄的都难看,您觉得呢?”
哦,懂了。
沈长恭懂了。
这是斩首、请客、收下当狗三板斧啊。
黄老爷的局啊。
厉害厉害。
可他不想去,他跟容亲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准确来说,他跟所有权贵都势不两立。
撇开仇恨先不说,他的一切权势都来自于女帝,他得是个孤臣,他是女帝手里的一把刀。
如果他和权贵勾搭在一起了,女帝定然不允,只需一纸休书,他就会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