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在心裡罵人傻逼,可現在他卻捨不得弄髒莊臨欽的毛毯。
莊臨欽卻眉頭都不皺一下,直接道:「上來。」
人家乾乾淨淨白白生生的,他去踩一腳算什麼回事?孟恣意搖頭:「沒事兒,我自己過去吧。」
莊臨欽:「毯子髒了可以換,你這邊的事更重要。」
「你、你說我更重要?」孟恣意難以置信,自動忽略了「事情」兩個字。
莊臨欽:「……」
最後,孟恣意一臉歡喜地上了車,被莊臨欽帶去商場,選了套一模一樣的白西裝。
「咔嚓——」
結婚證的照片定格在他傻笑的臉上,一旁的莊臨欽看向鏡頭,表情鬆弛,優雅自然。
莊臨欽送他的那套西裝至今還掛在他衣櫃裡,旁邊是另一套被弄髒的西裝。至於那套沒洗乾淨的喀什米爾羊絨毛毯,因為莊臨欽不允許家裡出現這種「破爛」,被孟恣意偷偷藏在了衣櫃深處,時不時就翻出來看看,重溫舊夢。
後來曉夢aI上市,孟恣意身價過百億、千億,他直接買了一堆喀什米爾羊絨毯鋪在家裡,讓莊臨欽隨便踩著玩兒。
莊臨欽用奢侈品,是因為了解了這個物品的設計理念、工藝、品牌故事,他是付錢買設計、買品質和文化。
孟恣意卻仿佛是牛嚼牡丹,在他眼裡,幾萬塊的喀什米爾羊絨衫和5o塊一件的腈綸毛衣並沒有什麼區別,反正他皮糙肉厚,不管穿什麼都無所謂。
但莊臨欽不行,莊臨欽渾身上下都很嬌貴,稍不注意就會過敏,只能穿純天然的。羊絨地毯也要一個月換一次,因為會積累灰塵和寵物毛髮造成過敏。
莊臨欽換下的,孟恣意就拿到公司鋪在辦公室里繼續用,這麼多年過去,已經快鋪滿了整個辦公室。
公司高管調侃他越來越精緻,孟恣意就故意做出一副苦惱的樣子:「唉,我也沒辦法,還不是我媳婦兒說我過得太糙,非要塞給我。我不收他就要丟,那你說我能怎麼辦?」
於是,曉夢aI的人都在說,莊總好寵他們孟總,孟總可真是「嫁」對人了啊!
當然,這些細節沒必要特意在節目裡說出來,畢竟對他來說也就是日常相處而已,根本沒有炫耀的必要。
孟恣意只說到莊臨欽帶他去買衣服,為了增強說服力,他還掏出了結婚證放在鏡頭下展示,熱情得仿佛帶貨直播:「你看,我結婚照穿的這套衣服就是他給我買的。」
「噢噢噢,」副導演也很捧場,接著說道,「雖然二位是相親結婚,但看來也絲毫不影響彼此的感情呢。」
「那當然,」孟恣意得意地揚起下巴,「畢竟我來參加這檔婚綜,就是過來來炫耀的。」
「……?」副導演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
一旁的莊臨欽緩緩掀起眼皮。
孟恣意挺起胸膛:「我來炫耀我老婆有多漂亮。」
眾人:「……」
莊臨欽扶額,表示再也不想搭理這個顯眼包了。
你心臟長下半身?
副導演也有些尷尬,雖說夫妻在鏡頭前秀恩愛也很正常,但像是孟恣意這麼大秀特秀的著實罕見。
而且比起克制中偶爾發糖,這種明顯的秀恩愛反而會弄巧成拙,被觀眾當做是演戲。
害怕對方又說出什麼驚人之語,副導演忙問莊臨欽:「莊先生呢?為什麼會答應來參加婚綜?」
莊臨欽說出早就準備好的答案:「工作太忙了,婚後也沒什麼時間相處,想借這個綜藝多陪陪他。」
這就是安全牌,另外兩對夫夫基本也都是這麼回答。副導演早就見怪不怪,孟恣意卻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雙手按在凳子上搖搖晃晃,甚至哼起了小曲兒。
副導演:「……」
要不是他知道這一對兒是相親結婚,商業聯姻,此前又有一方鬧出了出軌緋聞,都會以為他們是真的了。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他嘴上卻稱讚:「二位感情真好呢。」
莊臨欽露出禮貌的微笑,孟恣意哼了一聲,面露得意:「那當然。」
趁著現在氣氛好,副導演清了清嗓子,趁熱打鐵:「接下來的項目將由導演負責,是否要參加二位可以自行判斷。」
導演負責?自行判斷是否參加?
孟恣意和莊臨欽好奇地抬起頭,一位扎馬尾、打扮利落的女人走了進來。
「孟總好,莊總好,我是《婚後生活》的導演顧傾。」女人對他們說,「這也是採訪的一個環節,但是問題稍微有些刺激,或許會令人不那麼舒服,也可能涉及一些隱私。所以剛才斌哥才說,二位可以自行判斷是否要參加。」
稍微有些刺激,會令人不那麼舒服,甚至可能涉及隱私?
孟恣意最不怕挑戰,饒有興致地抬起頭:「什麼問題?」
顧傾卻沒有回答,而是先讓其餘工作人員先離開,到最後,院子裡就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這麼神秘?莊臨欽也被勾起了興。
顧傾轉身露出一個笑容,這才說道:「譬如說你們各自的初戀是誰,是否真正愛著對方,滿意現在的婚姻生活嗎?有沒有後悔和對方結婚?亦或者是哪怕只有一瞬,是否曾經想過——過不下去了,不然還是離婚吧。」
聽完這一番話,莊臨欽和孟恣意都陷入了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