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可以罚她。”
看着裴熠认真的模样,戚玦没绷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真的可以罚她的。”
戚玦笑够了,却反问他:“你是不是不常罚人?不然你刚才就要昂着脑袋说‘大胆戚瑶,藐视皇室,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哪还要问旁人要不要罚的?”
“姐姐怎比我还熟练些?”裴熠闷声嗫喏着。
“不知道,兴许是从话本子里看来的吧。”
裴熠抿着嘴,思索了片刻,才道:“其实,我不在盛京长大。”
戚玦一愣:“从何说起?”
作为当朝亲王的独子却不在盛京长大,戚玦不大明白。
“姐姐想知道吗?”他抬眸问她。
见他面色略有黯然,戚玦反问:“你想说吗?”
他想了想:“晚些时候吧。”
……
那厢,福安院。
待姑娘们散了,安排家宴的事也多半交托给了戚玉瑄,顾新眉便得空与靖王妃坐在正厅中闲话家常。
二人为一母同胞的亲姐妹,眼角眉梢有几分肖似,只不过靖王妃比顾新眉要年轻许多,看着堪堪二十岁出头,眉目舒展间,透着几分娴静。
靖王妃身边还有一个两三岁的孩子,正是小郡主。
那孩子穿得一身粉嫩,手脚上带着金镯子,胸前还吊着一只长命锁,正是刚会站的年纪,站在椅子上,伸手去够靖王妃头上的簪子。
那簪子纯金所制,做成个芍药的样式,花蕊是极细的银丝所制,衔着珍珠,靖王妃每动一下,那珍珠便跟着晃动起来,正是盛京时兴的灵动样式。
靖王妃摘下簪子,交给了伺候郡主的妈妈。
郡主小猫一般地,咿咿呀呀去抓那上下摇晃的珍珠,引得顾新眉和靖王妃直笑。
谈笑间,顾新眉捧起茶盏微微抿了一口杯中尖茶,道:“果然是好东西,也到底是盛京,不似我们这穷山恶水的。”
靖王妃莞尔,又缓缓叹了口气:“其实有时候,我还羡慕阿姐些。”
顾新眉捏了捏小郡主的脸,调笑道:“你便哄我开心吧,盛京那样好的地方,又有满儿承欢膝下,风光无限地做着王妃,羡慕我做什么?成日里光是那些庶出的就能将我气死。”
只见靖王妃拉着顾新眉的手摇了摇头:“羡慕阿姐有那样一双好儿女,又同丈夫举案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