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回梅院后她心里总惴惴不安的,她想了想,这不安的来源倒不是因为明月符。
那是什么呢?
戚玦边想着,厉妈妈边唠叨:“……将自己伤成这般,该让将军担忧了,还险些连世子都丢了,真是叫人心惊。”
对啊,裴熠,他如何了?他伤得可比她严重得多。
虽说在临仙楼躺了几个时辰就醒了,回来途中甚至还有心思和她顽笑,看着已并无大碍,但不知为何,戚玦心里总觉得,兴许此刻,裴熠会需要她呢?
但只是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多少有些自命不凡,裴熠他身边自有太医伺候着,哪里就需要她了?更何况,父亲刚让她和裴熠疏远些。
叹了口气,她支着脑袋,道:“妈妈的药酒倒是好用,抹过的地方只觉得热热的,好舒服。”
“那是自然的,这可是老奴家传的方子,就连将军幼时都用过。”厉妈妈道。
想到这里,戚玦喊来了小塘。
小塘进屋的时候还在擦手上的水,不知方才在洗什么,就被戚玦着急忙慌地叫进来。
戚玦道:“你把这瓶药酒给世子送过去,有什么事先放着,若是要紧的便让琉翠先做,快快的去!”
琉翠却道:“姑娘,我没事,我去送吧。”
戚玦却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了:“你腿脚不及小塘麻利,小塘去。”
“哦。”琉翠闻言,拱了拱嘴。
……
总之,这件事如今的统一说法是:何恭平心怀不轨,谋害世子和两位姑娘,但失足跌落山坡摔死。
而宁夫人因为思念亡夫,急病缠身而死。
思念亡夫?
宁夫人作为杀害宁恒的凶手之一,这个托词倒是讽刺。
……
戚玦这些日子烦得很。
她的伤倒是基本上无恙了,和明月符有关的人和事似乎也在那天之后突然消失了,生活明明重回正轨,她却格外不安。
没去竹亭的这小半个月,戚珞和戚珑倒是常来看她,陪她解解闷,就连戚瑶也被戚玉瑄拉着来过一回,但独独不见裴熠。
想到这个,戚玦心中难免自责:裴熠分明比她伤得重,自己都不曾去看他,又凭什么怪裴熠不来找她?
戚玦心里闲得发闷,脑袋里尽是这些琐事,教得她一连几晚都辗转难眠。
……
厉妈妈不喜绿尘身上的市井气,对她意见颇大。
不过好在但好在绿尘手脚麻利,不论是粗活细活都信手拈来,又是个潇洒外向的,不过几日就把琉翠比下去了,教厉妈妈看琉翠都觉得越发笨手笨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