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有了准备,但听到这句话沈南意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要脸。]
见她不说话,6允锦剑眉轻挑,似是讶异地问:“夫人不乐意?”
“乐意,怎么不乐意,我是你的夫人,抱抱而已,有什么介意的。”沈南意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抱了也不止一次,但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咬了咬后槽牙。
一声低笑在耳边响起,低磁悦耳,像是羽毛挠着沈南意的耳朵,痒痒的。
她面颊微红,心中有些不甘。
忽然,她灵光一闪,抬脚后退,用力一踩。
一声闷哼,沈南意连忙无辜地转头,“夫君,你没事吧,我刚才看到这叶子还以为有蛇,吓了一跳呢,对不起。”
[痛不痛,你不痛的话我会很难过的。]
6允锦:“。。。。。。”
既然沈南意都这么想了,那他当然是——
“好痛啊。”
6允锦蹙了蹙眉,好像真的很难受的样子,“夫人下次要小心才好,不然为夫这脚可就堪忧了。”
漆黑的眸子紧紧攥着她,里头好似有些认真,又好似有些笑意,总之让人看了并不会生气。
沈南意觉得她自己应该高兴的,但是听到他说这话,心里总感觉怪怪的。
[这男人。。。。。。该不会是在变相说自己力气大吧?]
6允锦一愣,他没这么想啊。
但沈南意已经这么认为了,她故意又往男人的脚趾上踩了一脚,皮笑肉不笑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夫君,我下下次真的会注意的。”
6允锦:“。。。。。。”
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腰肢,眸色微敛,“为什么是下下次,怎么,夫人还想着下次再踩我一下?”
沈南意无辜地眨了眨眼,“怎么会,我就是担心嘛,所以提前给夫君道个歉,我这叫未雨绸缪,夫君你说是不是。”
6允锦的眼底生出几分无奈,嗓音低沉,“夫人说的都对。”
沈南意得意地笑笑,便又被那边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沈母安好笑地戳了戳沈父的脸颊,虽然年过不惑之年,但脸庞依旧俊朗的人,此刻脸颊也凹陷进去了许多,岁月打造的锋芒莫名多出几分可爱来。
沈母眉眼弯弯,轻声道:“你啊,囡囡已经嫁过去了,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而且我听说陛下待她不错,至今为止都只宠了囡囡一个人,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希望囡囡能高兴,倘若囡囡真的不幸福,那我们就想些办法,总不能让囡囡受委屈了。”
沈父握着她的手,细细摩挲着,抬头看着那梧桐树,眼底泛起一阵阵的恨意,咬牙切齿起来,“要说还是那幽州王,当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不清不楚,非要来招惹我们囡囡,他也不看看他是什么东西,他也配!没那个能力还惦记不该惦记的,妄想利用我们囡囡!哼,听闻前段时间他刺杀陛下被杀,我看就是死有余辜,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那个时候,倘若不是沈母细心及时现不对劲,告知了沈父,一家人虽然心痛但还是决定让他们断了往来,因此才联系少了,否则恐怕原主还真就上了幽州王的当!
沈南意是知道这件事的,原书中幽州王曾告知妄图使用伎俩和原主生米煮成熟饭,这样她不嫁给他也不行了,可谁曾想沈父等人把原主关了起来。
她虽未亲身体验,但却拥有那段记忆,原主正是因为这样痛苦不堪,对父母哥哥越憎恨。
然而现在看沈母想起那段往事时温婉的脸上所出现的低迷难过,可想而知他们三人也不好受。
恐怕说是沈家最艰难的时候也不为过。
毕竟有时候亲人上带来的情感痛苦,比那些外力要重得多。
沈南意攥紧了拳头,明亮的眼底闪过暗色,和沈父此刻的感觉相同,当初她当真是下手太轻了。
沉浸在愤怒与心痛当中的沈南意并没有现,原本只想当咸鱼摆烂的她,不想管闲事的她,那颗心也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对这些人和事有了牵挂。
察觉到她的情绪,看着那泛白的指尖,6允锦的心好像也被人刮开一个口子,他眸光轻晃,指尖颤动,以前只能停留在原地,可现在,他也上前,牵住了那双小手。
男人的手掌温暖,指腹泛着薄薄的茧,仿佛在磨平她心中的难过,沈南意眸色微顿,用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再抬头又好像什么都没生过了。
沈父见沈母也开始难过起来,心里又开始愧疚,他拍了拍她的手,哄道:“好了好了,不想了,都是我的错,都过去了还提这些。”
他的声音又再次充满活力,一点也不像个一家之主,“说起来今天下面的人送了一批上好的草莓过来,我们赶紧去尝尝,唉。。。。。。和我的妻子一起吃草莓,抚慰一下我想念女儿的心。”
沈母好笑不已,“你啊。”
沈父说着便拉着沈母一同一身,而沈南意也不再躲着走到长廊中间,他们目之所及处。
“我和你说啊。。。。。。”沈父边说边走,看看身旁的人,却现她表情的凝滞。
沈父断了话音,疑惑地问:“怎么了夫人,你看。。。。。。”
男人瞳孔皱缩,随即泛起一阵阵泪花,他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我。。。。。。我没看错吧,我看到囡囡了,我。。。。。。夫人夫人,你快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沈母早已落下泪来,她捂着脸,生怕自己克制不住,但还是伸出手朝丈夫的腰上用力一掐。
沈南意看着沈父沈母。。。。。。不,现在应该算是她的父母了。
她张了张嘴,有些紧张地攥着手,喊出那个她想了许久的称呼,“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