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手指托着那个奇妙金属的魔方,到平树面前:“拆一下。”她又僵硬地补充了一句:“帮帮我。”
平树眼睛从她脸上挪到魔方上,努力想让自己别再脸红,他接过魔方,小声道:“让我试试。”
这个魔方拧不动,但却有一些缝隙,似乎能够将方块进行拉扯推移。这次平树也尝试了很久,他有时候还需要宫理帮忙。
让她用手指压住已经挪开的方块,防止方块缩回去。小小的魔方上,汇聚了四只手,她的手指有时候要从他指缝里挤过去,他的掌心有时候要压在她的手背上。
被子和床帐都很薄,他们就这么埋在被子里却并不觉得闷。
魔方缝隙里时不时露出淡蓝色的光,平树很专注的盯着魔方,并没有注意到宫理时不时将眼睛看向他。宫理发现他睫毛很长,但因为平时又细又软地垂下来,所以很不显眼。
但专注的时候,他垂着眼睫,就像个稚拙的婴孩。
明明睫毛是长在他身上的,明明这话也没什么意义,宫理却忽然很想告诉他这一点。
就在这时候,平树忽然手一松,那些魔方的碎片迸射开来,悬停在半空中,就像是之前科学教室里的那个五维八音盒一样。极其强烈的蓝色光芒让平树睁不开眼,光亮穿透了薄被与床帐,几乎要照亮了天花板。
这、这会弄醒宿舍里的所有人,而且肯定
会被老师发现的!
平树抓住被子,赶紧扑了上去,压住了那个漂浮在半空中魔方碎片,他趴在床上压低声音急道:“怎么会这么亮?你快想想办法啊!呃……”
胸口处陡然一阵刺痛,光芒像是刺入了他身体。
宫理一把握住他肩膀,将他上半身扳起来,另一只手虚虚比划了个手势,那些碎片重新合拢,乖巧的变成魔方落在她掌心里。
但这次宫理没有着急收回魔方,任凭魔方滚落在床单上,而是去拽平树的衣领。睡衣的质量还不如他们白天穿的病号服,扣子一下子崩开。
少年人白皙的胸膛上,是一块巨大的烟花般的紫红色灼烧痕迹。
宫理皱起眉头:“你为什么要扑上去?”
平树也有点被吓到了:“会、会怎么样?”
宫理抬起眼看他:“……你会死。”
她语气是认真的,平树呆住了,疼痛开始蔓延,他甚至连小口呼吸都不敢。平树惊慌失措:“可、可是,我不想死,去医务室?现在去,你陪我?”
宫理开始在吊带裙里摸索:“你走不到医务室,胸口就会开始融化了。”
平树当然不想死,他拽住宫理的裙摆:“那你、那你也要带我去啊,我不想死!”
宫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会哭。或者吓到尿裤子呢。”
但她说着,又从睡裙下拿出一柄像是用筷子、体温计和头发绳绑起来制作成的“魔杖”。
平树疼的要说不出话来
了:“这、是什么?”
宫理:“中微子黑洞纳米治疗光波发射器。”
平树:“?”
她话音刚落,“魔杖”前端迸射出一团鲜艳的绿色微光,刺入平树胸口,转瞬间覆盖他全身,他只感觉眼前一白,再睁开眼的时候,宫理已经淡定的准备收回魔杖了。
他低下头。
胸膛上干干净净的,哪里还有灼烧的痕迹。疼痛也随之消失,他大口吸气也没有任何反应。
平树:“这……你给治好了?”就这么简单?
宫理:“嗯。”
平树瞪大眼睛:“我真的不会死了?能弄死人的毛病,你也能给治好?”他总感觉刚刚宫理说那么严重吓唬他,是故意的,但那种几乎洞穿他的疼痛感又不像是假的。
好像突然死了活了,在她那里都如同游戏一般。
宫理:“下次你要是受伤,也可以来找我。不过目前还治不好死人。”她伸手收起魔方,抬起眼看向平树的时候,目光也注意到了他锁骨下方几公分的位置,那个小小的凸起。
平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啊对,这个,你能用你那个发射绿光的魔杖,也给去掉吗?”
宫理凑近了一些,平树想往后缩,但他又实在是对身体里突然被植入的小硬块很不安,希望宫理能给帮忙,只能别开脸挺了挺胸膛。
宫理用手摸了摸,然后将鼻子靠近。
她动作很慢,平树一动也没敢动。
平树都能感觉到她的鼻息,呼在他胸口
上,他几乎要起一身鸡皮疙瘩,宫理终于往回撤了脑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平树:“那有没有办法给去掉,你说我用小刀把它挖出来会怎么样?”
宫理笑了笑,眼里似乎有别的意思:“你胆子真大。不过,说不定这个东西挖出来,你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