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村里四处横陈的尸体,丞阳心情异常沉重。尽管明知这仅仅是一场虚拟的游戏,玩家即便死亡,也会在两小时后于邻近村落随机复活;而此处原住居民不过是系统生成的数据而已,但任何在此生活许久之人,难免都会对这个地方生出些许情感。
往昔岁月,丞阳虽知晓江湖险恶,既有行侠仗义之士,亦有快意恩仇之人;既有杀人越货之徒,更有恶贯满盈之辈。然而,他始终坚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总有人会挺身而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每每思及此,便令他心潮澎湃,渴望终有一日能够怀揣侠义心肠,仗剑闯荡江湖,以手中之剑铲除世间罪恶。
因此,当“武侠”这款游戏刚刚面世时,丞阳没有丝毫迟疑地购买了价格最为昂贵的游戏仓。他如此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亲身感受那种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的豪迈气概,并在众人景仰的目光注视下潇洒转身离去。
然而,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却给丞阳带来了深刻的教训。原来,所谓的江湖并非仅仅是一个可以行侠仗义之地,它同样也是个弱肉强食的残酷世界。在这里,弱小者只能仰仗强者的怜悯苟延残喘,亦或因强者的喜怒哀乐而生死难料。若想生活得更为美好且愉悦,则必须拥有雄厚的背景支撑以及自身足够强大的实力。归根结底,绝不能依赖他人的恩赐来维持生计。
今日运气上佳,尚能逃过此劫。可未来呢?人岂能次次都这般幸运?这世间固然有官府,也有专门处理江湖之事的“镇抚司”,但等他们抵达时,此处的尸首恐怕早已腐烂,或被蚕食殆尽。即便知晓凶手是谁,又有何用?凶手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看着玩家尚未刷新的尸体,我实非情愿去触碰这些玩家的尸首。然而,若不如此,等他们自已来捡时,身上的装备恐怕早已消失不见。况且,目睹了今日这般场景,我虽不会变得十恶不赦、唯利是图,但为了自身的强大,摸无主之人的尸体,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尤其是南宫火的尸首,那一身装备令我眼馋不已,特别是内甲上的蚕丝,那可是需要耗费大量人力财力才能得到的宝物。若将蚕丝剥离下来,重新纺织,再加上我的蛇磷,找个手艺好些的裁缝制成内甲,精炼级装备只是保守。
来到南宫火的尸体处,并未见到谢大妈的尸首。看来雄禹尚未完全丧失人性,知晓那是自已的亲娘,并未痛下杀手。看着南宫火那塌陷的胸膛,我蹲下身来,开始剥离他身上的衣物。在游戏中,唯有名器以上的装备武器才有绑定效果,未达名器的装备都会掉落。毕竟,不是人人都如宋铁匠般,拥有储物装备,无需担心死后武器装备掉落。
事实上,早在游戏刚刚问世之际,就已经有大量玩家通过论坛发声以及打电话等方式向官方反馈,表示不应存在掉落装备这一设定。面对众多反对意见,鸿盛网络曾试图出面干涉,但最终以失败告终。毕竟,这款游戏采用了“零”为系统,它不仅是一款具有全新概念、能够实现自我完善的游戏,更拥有着高度自主演化世界的强大能力。
而当“零”检测到鸿盛网络对装备掉落设定所做的更改之后,便立即开始运行计算,并在此基础之上添加了储物装备的相关设定。这些储物装备的最低品质被设定为精炼级别,而其制作则需要由大师级别的锻造师来完成。
为了给玩家提供便利,系统特别设置了精炼级以下的储物装备。然而需要注意的是,这些精炼以下的储物装备并不具备绑定功能。一旦角色在游戏中死亡,所有装备都将掉落,其中自然也包括储物装备。此外,低于名器级别的储物装备都是有负重限制的。
具体来说,精炼以下的储物装备会占据负重的百分之八十;精炼级别的储物装备则占据负重的百分之七十;稀有级的储物装备占据负重的百分之五十,百炼级别的储物装备只占负重的百分之三十但是具有绑定作用;而名器则不存在负重问题。至于传说中的神兵储物装备更是令人惊叹不已,它不仅没有负重限制,而且拥有巨大的存储空间,甚至能够容纳活着的生物。
尽管有部分玩家曾打电话建议取消精炼级储物装备以下的掉落机制,但鸿盛网络表示他们仅仅是这款游戏的维护者,并不是游戏的管理者,因此无权对任何设定进行修改。如果无法接受这样的规则,那么是否选择继续游玩完全取决于玩家个人意愿,他们不会对此加以干涉。
而如今的我,真得好好感谢这项奇妙的设定,假如没有它,我岂能有如此幸运,获得这笔横财?尤其是南宫火的那件内甲,当我脱下它时,才发现上面最值钱的竟是精炼级的蚕丝线,而其他的鳞甲仅仅是精良级而已。也难怪南宫火敢穿在身上,还被雄禹一掌打死。
我在几百具尸体上仔细摸索了一遍,储物装备里的空间变得充裕起来。幸好这件储物装备没有负重的限制,虽然只是新手期的装备,卖不了多少钱,而且大部分只能卖给系统,但胜在数量众多啊!更何况南宫火和其他几位玩家的装备、银两,让丞阳的银子多了近五千两。
收拾完这些,丞阳终于有机会在村里闲逛起来。整个村子寂静无声,鸡犬不闻,空荡荡的一片。现在村子已经没了,但我已习得顶级的剑法和内功,只是不知道其他村子里是否还有可供学习的武学。
回到馆主尸体的地方,丞阳正准备再打量一番就离开时,突然发现前面有一具尸体动了一下,然后又倒在了那里。难道是和我一样没死的玩家?还是我刚刚眼花了?他于是走过去,原来是村长!他那身米黄色的衣服实在太好认了。丞阳连忙走过去将他扶起,只要能治好他的伤势,就有机会离开这里。
丞阳把他搬到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轻声呼唤道:“村长,快醒醒!”随着丞阳的呼唤,在等待了一分钟后,村长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这一幕,丞阳激动万分,刚才并没有看花眼,村长真的还活着!
丞阳急忙上前扶住村长,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看着村长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表情,丞阳心中充满了担忧与焦急。
"村长,您感觉如何?伤口还疼吗?需不需要我去找些疗伤药来?
"丞阳关切地问道。尽管他心里清楚,村里的医馆早已在战火中沦为一片废墟,但也许经过一番仔细搜寻,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药品。
然而,村长并没有直接回应丞阳的问题。刚准备说话村长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将要说出的话,只见村长紧捂胸口,在剧烈咳嗽中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沫,那触目惊心的场景令丞阳原本兴奋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丞阳瞪大眼睛,满脸忧虑地望着村长。他深知,如此严重的内伤绝非普通创伤所能比拟。在这样艰难困苦的环境下,就连寻常的外伤药物都难以寻觅,更别提治疗这般重伤所需的珍贵药材了。
此刻,丞阳的内心被焦虑和无助所笼罩。面对身受重伤的村长,他感到自已的力量如此渺小。
村长并没有立刻回应我的询问,他先是默默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哀伤与无奈。沉默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道:
"没了……都没有了啊!
"声音低沉而又颤抖,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几个字。
话刚说完,村长便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但显然身体状况不佳,动作显得十分吃力。丞阳见此情形,急忙伸手扶住他,小心翼翼地帮助他站稳。村长站稳后说道:
"以前欠下的债,今日终于得以偿还。
"然而,话音未落,他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几口鲜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淌而出。眼前这一幕令丞阳忧心忡忡,心中充满了对村长健康状况的担忧。
"村长,请您一定要好起来!只要您身体无恙,所有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丞阳在旁焦急地劝慰着。根据官方探索出的规则设定,无论是一个村庄、一座城镇、一个县城,还是一个州府,甚至是一个宗派或是整个国家,只要法理上的负责人尚未离世,那么他所管理的地域或帮派便不会瓦解消散,相应的权力与地位也会得以保留。
罢了,我自已的状况,我心里有数。且不说村子已遭灭顶之灾,即便村子安然无恙,以我如此严重的伤势,也绝非村里的医师所能治愈的。”接着,他凝视着丞阳,问道:“孩子,我甚是好奇,你是如何在此次灾难中幸免于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