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去2号房那边了,真是好可怜好可怜。”
号房是这里由专人观察有自残倾向的病人的地方,黎由听她们讲过,那的房间里没有窗户没有阳光,四面围墙,整日需要捆在床上,说是监狱也不为过。
她摸着戒指回到房间,夜晚星空璀璨,晃得人难眠。
第七天,8602里又有人住了。
黎由正在楼道跟小余说帮她去借书的事,那个小姑娘跟在护工身后,形同鬼魅。
当晚,她不知怎得睡不着,只好到门外溜达。
8602的门依旧大敞着,里面有微弱的声音在问。
“谁在外面?”
黎由没有回答。
里面又问。
“能进来陪我聊聊天吗?”
黎由迟疑片刻,还是进去了。
里面黑漆漆的,小姑娘靠在床头,眼里映着楼道的灯光。
“你是谁?”
“隔壁的。”
“你也一个人吗?”
“这儿谁不是一个人?”
“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黎由舔舔嘴唇,是戒烟留下的坏毛病,“我懂你的意思。”
小姑娘不说话了,黎由坐在角落问她。
“你叫什么?”
“迟宜。”
“为什么来这儿?”
迟宜认真地看着她。
“我爱的人不爱我。”
这个年纪谈情爱,或许令人啼笑皆非,可在这个地方什么情况都说得通。
黎由很给面子地点头。
“这确实是个难题。”
“你有爱的人吗?”
“有。”
“他在哪?”
“不知道。”
迟宜显然是以为她在说笑话,不屑的表情如叛逆期的青少年一样。
黎由站起身。
“你要是肯安静点,等天亮来找我,我讲给你听。”
迟宜很守时,早早的就在8603门口等着。
黎由出来朝她抬抬下巴。
“走吧。”
“去哪?”
“楼下坐坐。”
迟宜上下打量她一番。
“你就穿这个?”
“怎么?不行?”
黎由没有穿疗养院的衣服,松垮的衬衫下一双笔直匀称的腿露在外面,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她没穿裤子。
迟宜揪揪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