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恣卻不覺得有什麼,他以前偷偷出去打工賺錢的時候,最困難時還睡過橋洞,現在有住的就不錯了。
他只是一路上依舊擔心溫寺儒不能適應,不過事實證明他想多了,溫寺儒一點都沒有不適。
一路上走來,溫寺儒碰到下水道旁邊流浪的貓,特意小心翼翼的蹲下,不讓貓害怕,從書包里拿出貓條給貓吃,兩人在路上擼了好久的貓。
不過這裡市井煙火味很足,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不時能聽到麻將聲和狗叫聲,一排的飯店後廚飄出白煙,香氣四溢。
任以恣帶著溫寺儒來到了自己家,一開門,是一間一房一廳的屋子,東西不多,就連平常人家電視機也沒有。
這個家說是家,其實更像一個暫時休息的旅所,整體是偏灰冷調的,沒有一點人氣。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任以恣寧願呆宿舍也不常回這裡來,他讓溫寺儒把行李放到他房間去,又簡單擦拭了一下落了一層薄灰的家具。
外面淅淅瀝瀝的逐漸開始下起了小雨,聽起來很舒心。
但這樣今晚也逛不了夜市了,任以恣只好在家裡做飯吃。
溫寺儒要來廚房幫忙,任以恣卻不讓。
因為他想給溫寺儒做一頓自己親手做的飯。
雖然這次做飯,任以恣是用盡了十二分的努力,但他
對自己做飯菜的水平的評價是——能吃。
而溫寺儒一點都不介意,只是在不停的看著他,眼梢帶著笑意。
任以恣覺得溫寺儒今天很奇怪,他順著溫寺儒的目光,端著碗要開吃時有感應似的一低頭,發現自己炒菜時帶著圍裙,還穿在身上。
所以他現在是裡面穿著校服,外面穿著圍裙在溫寺儒面前吃飯的形象嗎?
這一點都不猛男。。。。。。
「別看了。」任猛男默默脫下圍裙放回廚房,回到位置上幽幽道,「有那麼好看嗎?」
沒想到溫寺儒還很認真的接他的話茬子,眼睛亮亮的:「很好看,恣哥,謝謝你今天專門給我做飯。」
喜歡的人夸自己跟講情話有什麼區別?
任猛男臉一紅,不好意思的岔開話題問:「這飯真那麼好吃嗎?」
他看溫寺儒比他自個吃得香多了,不信邪的把桌上的菜全夾了一遍,覺得青菜淡了,排骨咸了,水平即使比平日炒不熟菜要好很多,但他覺得委屈了溫大少爺。
可溫寺儒卻很捧場的說:「好吃啊,很合我胃口。」
任以恣不管他這是彩虹屁還是真得覺得好吃,全照單收下,嘴角都翹了起來。
「對了,我晚上睡小沙發吧?」溫寺儒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除了任以恣房間的床以外,沒有其他地方可以睡了。
「我睡小沙發,你睡我房間。」任以恣早就想好了。
「那不行,你傷口還沒有完全痊癒,萬一睡沙發掉下來怎麼辦?」溫寺儒善解人意道,「我跟著你一起睡房間,我看你床也不小,兩個人睡也不擠。」
任以恣巴不得:「行啊。」
兩人吃完飯,沐浴洗漱完,便回房間休息了。
任以恣坐在書桌上改錯題,溫寺儒他旁邊幫他圈學習的重點。
他們住的這棟是最後面的一棟,房間的窗外,是一片小山林,雨還在下,柔和明黃的檯燈打在兩人的臉龐上,
安靜又舒服的氛圍籠罩著屋內。
兩人學習累了休息的時候,任以恣看到溫寺儒在看他桌子上的那個相冊。
相冊裡面是他爸爸在陽光下牽著馬,小任以恣坐在馬上面比耶,穿著一身優雅的騎士服,兩人對著鏡頭微笑著。
父子兩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任以恣看著相冊,仿佛耳畔還能聽到童年時跟爸爸的玩鬧的歡聲笑語。
他用筆尾點了點相冊,徐徐講述道:「我小時候家道還沒有中落的時候,我爸會帶著我一起玩馬術,他還會給我報射箭班,擊劍班,。。。。。太多太多數不過來,我想嘗試什麼,他都會給我報名參加。」
溫寺儒認真的聽著,道:「你的童年很幸福,我爸只會把我丟到bu隊裡去跟著一群大老爺們在野外露營。」
「這樣嗎?」任以恣驚奇道。
他心裡想著,難怪這裡的環境,溫寺儒說受得了,原來以前他也在艱苦的環境下呆過。
反觀現在的溫寺儒,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渾身上下都是儒雅溫潤的書生之氣,像張未出學校象牙塔的純粹的白紙學生一樣。
任以恣漸漸對溫寺儒的印象有所改觀,溫寺儒或許沒有他認為的不諳世事。
不過有錢人家的孩子,比普通家庭的孩子要成熟很多也是常態。
「那你怎麼學了那麼多本領?」任以恣好奇。
溫寺儒解釋道:「以前我上的私立小學,學校會教很多除了課本以外的東西,你爸爸給你報名的興班,在我們學校內部都有。」
他說著又在看另一邊的相冊。
任以恣也看過去,那是是他奶奶在老家抱著百日宴上的他的相片。
任以恣瞳孔地震,心尖尖一跳,連忙捂著相冊上的他自己,對溫寺儒說:「打碼啊,手動打碼,你別看這張了,我穿著開檔褲。」媽的,牛子都是露出來的。
溫寺儒本來沒有覺得什麼,現在才反應過來,淺笑盈盈:「這有什麼,都是男人,上回在宿舍。。。。。。你。。。。。。我該看的都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