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干活是个急性子,冲过去,一把抢过陈文止的土豆袋子,开始迅播种、填土。
陈文止只得站在一处旁观,什么也做不了。
余光瞥见锄头。
“……”
好吧,陈文止承认,他上来那股子不认输的劲儿了。
抄起锄头。
再次和昨天一样,抬起,一个用力向前…
“唔……”
“怎么了?”
一声惊呼,让苏木的心莫名地闪过一丝恐慌。
快步跑到陈文止跟前查看状况。
场面看着很严重,铁质锄头的锋利横切面,狠狠地陷在了陈文止布鞋鞋头边缘处,直至土里。
幸运的是,由前面瘪一点的鞋头能看出,陈文止的鞋应该是有一点大,估计脚指头没伤到。
苏木松了口气。
那一丝恐慌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无语。
这位可真是活爹啊!
苏木沉着脸,把锄头拿起来,随手扔在地上。
又牵着他坐到一边不碍事的地方。
陈文止也知道自己做错事,坐在那里一言不。
像个犯错的小孩子,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以免挨骂。
瞅他这样,苏木以为他又害怕了,就像昨天砍柴那会儿似的。
黑眸微动,到嘴边的骂骂咧咧尽数收回。
手也逐渐向下。
隔着布鞋,陈文止察觉到温热的触感。
人猛地激灵了一下。
他惊慌抬眸。
苏木正隔着鞋面,依次按他的每个脚趾,并附上一句,“疼不疼?”
可能蹲累了,她大咧咧地坐到地上,盘起腿。
然后单手托起他的小腿,放到她膝盖上。
鞋子上满是泥土,她却没有一丝嫌弃。
那双漆黑的双眸,也一瞬不瞬地端详着……他的脚。
浓密的眉毛,线条流畅的面庞,低垂的视线,无一不写着认真。
陈文止侧过头,不让自己再看。
可脚上传来的温热触感,却像是一株疯长的藤蔓,顺着腿部、由下而上地缠至心间。
心跳蓦地停了一秒。
有些呆愣地摇了摇头,“不疼。”
……
“扑通”一声。
是苏木把陈文止的腿推到一旁。
“脚指头没事,就起来干活!”
说完,苏木捡起仰倒在地的锄头,继续刨坑。
陈文止揉了揉没被铲到、反而被摔疼的脚,气得牙痒痒。
哪有什么温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