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誰陪著誰就解決了,他有可能拉著宮宴墨一起死。
哥哥才二十幾歲,他不需要殉情這種好聽的故事發生,別人聽之笑之慕之,可宮宴墨不是他一個人愛著的。
宮宴墨用手墊著沈童的膝蓋,眼裡的淚反射出細碎的光,崩潰大吼著:「你做什麼!起來!」
「求求你……」沈童淚目相對,頭髮凌亂,狼狽不堪。
宮宴墨不答,顧忌沈童動過刀的腳,試圖直接抱起沈童。
但沈童打開宮宴墨的手,忍著痛跪著後退幾步,抽泣著開始給宮宴墨磕頭,「我求你了……出去……」
「別這樣沈童,」宮宴墨跪在地上,抬起沈童的腦袋,「你聽我說,我不會出事的,這些天和你膩在一起才輕微感染,我撐得到買來疫苗。
你沒有人照顧不行,你腿還沒好,掉了東西誰撿,躺在床上誰扶你上廁所。」
「你不答應我,我就一直跪著求你,我不能害了你……」宮宴墨說的沈童全然不聽,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他出去。
「你坐好,給我點時間考慮一下。」
疲倦在臉上一閃而過,宮宴墨靠在床沿,明白沈童的用心,才不願意只他一個人受苦。
電話響起。
「青州銘那邊傳來消息說,在全力聯繫那邊的人,你和小沈童的檢查結果還沒出來嗎?」
「都感染了。」
「你們怎麼那麼倒霉啊?全中招!今年這個春節,我和宮老頭能不能好好過啊?該不會白髮人送黑髮人,整日以淚洗面吧……」
「媽,別擔心,死不了。今年我還要帶沈童回家給你看看呢。」
「最好是這樣,疫苗的事有爸媽催著,你在醫院照顧好自己和沈童,我們有機會去看你們。」
「別來了,萬一感染,誰去處理疫苗的事。」
「好……媽不去,照顧好自己,我可就養了一個兒子。」
「咚咚——」
「我要處理事情了,你也照顧好自己。」
副院長推門而入,「宮總,醫院的各個角落已消毒,所有人的結果也出來了,三人和沈少爺一樣確診紅蒼病,其餘十二人輕微感染,已經隔離開待後續觀察。」
「那個王醫生的情況呢?」宮宴墨壓了壓鼻樑,提起精神來。
「年紀偏大,情況嚴重,疫苗來之前唯有硬撐,現在已經醒了。」
「他怎麼會沾染上這種國內不曾傳播的疾病?」
「根據他自己所言,上上周出國參加了個著名的醫學演講,醫院的確有一個名額給他了,大概率是那時候被傳染了。」
「知道了,你先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