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还没站起来,外面响起一声喊:“余三叔,吃饭呐?余穗好点了吗?我来看看她。”
余海潮是对着外头坐的,外头进来的人先招呼他。
“哦,陈家大妹来了,她好点了。”余海潮回答一句,马上看向女儿,眼里是一种无奈。
孙玉英往外看了看,压着声音说:“你乖觉点,别又傻傻地和陈明丽乱说话啊,那张说你上吊的纸条,谁知道谁去塞的!”
陈明丽?
原来是那个撺掇原身上吊的好闺蜜来了。
余穗不禁转身看向外面。
陈明丽身条属于敦实的那种,脸也圆圆的,笑着向余穗走来,一副纯真样子。
孙玉英板着脸走了,没和陈明丽打招呼。
陈明丽倒是无所谓,走过来自顾自和余穗坐在一张条凳上,亲亲热热地看余穗:“好些了吗,还疼吗?”
她的目光,不断地往余穗脖子上瞅。
但余穗特意穿的立领衣服,不动手拉开领子的话,看不出来里面淤青。
余穗很淡定:“我就是有点咳嗽,疼什么疼。”
陈明丽左右看看,拉着余穗,熟门熟路地到了余穗的房间:“哎哟,到底怎么样,这几天我担心死了,让我看看。”
说着,她的手就来拉余穗的领子。
余穗一把推开:“看什么?你是医生?我咳嗽你还能给我看好咯?”
“跟我你还装,你不是上吊了吗?有没有勒伤哪里?”
“谁说我上吊啦?”
“你,你不是……”陈明丽愣住:“你跟我说好的,你上吊,然后我就……咳咳……那个……”
下面的话,陈明丽没敢说。
教唆人上吊这种事,真的很难说出口。
余穗:“说好什么?哦,你叫我上吊的事吗?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叫我上吊,我就上吊?”
“可我明明看见你……”陈明丽抖着唇,不断眨巴眼。
余穗目光如冰:“看见什么?你看见我上吊啦?要这么说的意思就是,你看见我上吊都不救我,你是想我死啊,原来你要杀我?”
余穗向来逻辑满分。
这个陈明丽想害原身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但要阻止她继续出去乱说话,只能将她一军,把她的嘴堵上。
从她的言行里可以看出,她是真的看见余穗上吊的,但现在余穗这么一说,谅她不敢再出去说自己看见余穗上吊的话。
因为,看着余穗上吊却并没有施予援手,那可比余穗这个上吊的作精更可恶。
况且,余穗完全没有原主的记忆,她不能再与陈明丽虚与委蛇,否则早晚露馅,只能直接撕破脸,说不定还能诳出一些原由来。
陈明丽确实被将住了,连忙摆手:“不不,不不,余穗,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没有,我没有看见,我啥都没有看见。”
余穗两手一摊:“既然你啥都没有看见,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我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