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输完了。
程川去叫老医师来拔针。
拔针的时候,段小鱼害怕地躲到了男人的怀里。
开了药回家去吃,程川付了钱,背着段小鱼离开了熙攘宛若菜市场的小小诊所。
推开院门,小黑立刻摇着尾巴迎了上来。
但看见是程川,并未靠太近,只围着他打转。
它似乎也意识到段小鱼生病了,所以没像平日那样瞎叫唤。
老医师开的药需要饭后服用,段小鱼还不饿,躺在床上盖着厚实的被子摆弄程川送她的木雕。
程川清楚,不饿只是段小鱼逃避吃药的托词。
在诊所的时候,段小鱼说自己想吃豆沙包,程川中午就煮的稀饭,蒸了一屉包子。
段小鱼早上起来还没洗漱呢,她非要洗漱过后再吃东西。
程川依了她,等着她洗漱好,才把灶台上的午饭端到堂屋。
相比早上,段小鱼这会儿的胃口好了一些,吃完了一个豆沙包和半碗稀饭。
程川把碗筷收拾了,然后去倒热水,让段小鱼吃药。
段小鱼看着桌上的药,可怜巴巴的:“可以不吃药吗?”
程川很冷酷无情地吐出三个字:“不可以。”
段小鱼不吭声,低头盯着自己输液的那只手背。
程川捧起女孩的脸,果然瞧见眼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儿。
生病的人本来心理就比平时要脆弱得多,更何况段小鱼还是个爱哭的小笨蛋。
程川用手掌抹掉她脸上的泪珠,缓和了语气:“吃完药,给你喂糖吃。”
段小鱼抬起那双睫毛打湿的眼睛看他,似乎是在问:真的吗?
“嗯。”程川将冲泡好的冲剂递给她,“还有蜜枣。”
蜜枣也甜呢。
可程川总不让她多吃,说是怕坏牙。
前面有根胡萝卜吊着,段小鱼犹豫半天,最终还是眼睛一闭把药给吃了。
吃药片的时候,她舌头不小心舔到了,当即苦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程川忙给她塞了个蜜枣。
苦味被甜味取代,段小鱼不皱眉了。
只是眼巴巴看着程川,还想吃。
程川看了眼还没吃完的药,示意她吃完再说。
段小鱼扁扁嘴,但还是乖乖把药给吃完了。
程川信守承诺地给了她一颗糖还有两个蜜枣。
夜里入睡前,程川摸了摸段小鱼的额头。
已经不烫了,大概是退烧了。
但程川却没有因此放松神经,时不时就会醒过来试探段小鱼的体温。
好在这一晚上,段小鱼额头都没有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