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二号宴会厅的门被推开。
里边男男女女坐在一起,迎面扑来一阵奢靡的气息。
姜渺站在门口,抱了抱胳膊。
坊间传闻,时暮集团的时二少不学无术,是个整天混迹于声色场所的纨绔子弟,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克星,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前阵子因为生活上一点意见不合,时二少直接被这个哥哥一个啤酒瓶给开了瓢,在医院住了好几天。
康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赴仲冬的约。
姜渺如果要想保住剧团,只有投靠他的哥哥,这个时——
她眼神朝着沙上的人投过去,看清那人的面貌后,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时聿南?怎么会是他!
仲冬伸手扶住姜渺,满腹狐疑,“你怎么了?见鬼了?”
姜渺尴尬地苦笑:“没、没事。”
沙上的时聿南一左一右围着好几个美人,他手里端着一杯酒,轻轻晃了晃,手腕上的佛珠尤其显眼,明明不会光,却让姜渺觉得刺眼。
“姜小姐不愧为剧团头牌,舞跳得不错,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时聿南漫不经心说完这一句,侧头看向旁边的美人,把自己喝剩下一半的酒递到对方嘴边,似笑非笑的嘴角透着某种压迫感。
美人娇柔地靠过来,“我要你喂我。”
“怎么喂?用手?还是用嘴?”时聿南用酒杯蹭着她的唇,意味深长。
两米开外的姜渺看不下去了,移开了眼神,心口一下子好痛。
十年前,刚上高一的姜渺初次登台,紧张慌乱不知所措,是身为学长的时聿南手把手带她排练,耐心开导陪着她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支舞。
当年的风云学长大众情人时聿南,是照进姜渺黑暗人生中的一束光。
他明明是个温和谦逊会照顾的阳光男孩。
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眼前这个放荡轻浮的男人,怎么可能是自己心中惦记了十年的白月光?
想到二十分钟前两人在休息室里生的一切,姜渺心痛到快要窒息。
她虽然是一直对学长有非分之想,但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和他生关系呀!
都怪刚刚休息室里的光线太昏暗,姜渺又是第一次,实在紧张,都没看清身上人的长相,只知道是时辰海的哥哥,是自己和剧团唯一的救星,怎么会……
“来来来,我为大家引荐一下,”仲冬拍了怕巴掌,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又将姜渺推了出去,“这就是我们幽兰剧院的头牌舞蹈演员,姜渺。”
他故意把姜渺拉到时辰海旁边,极尽谄媚,“以后大家就都是朋友了,时二少多多照顾呀。”
时辰海打量了一圈姜渺,没和她打招呼,倒是看向了另一边的时聿南,“怎么样,哥,这女人不错吧?我早和你说过,回国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得来幽兰剧团看看,这里的舞蹈演员各个是大美人,你别不信,等我把剧团买下来改成度假村之后,这些舞蹈演员就转型做服务员,依旧是度假村的招牌!”
他大大咧咧说着未来的规划,姜渺恨得牙痒痒,真想掀桌子走人。
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