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不免更加恼怒:好一个天界太子,未曾想,竟如此小肚鸡肠,不过半日没有前去致歉而已,竟真同母神告了状!
可这事确实是她理亏,明明承诺要诚心致歉,却言而无信。
若然缩了缩脖子,支支吾吾道:“是有此事”
染月冷笑不止:“太子寿辰在即,你竟然不自量力,跑去广寒宫饮下许多桂花酿,这也不打紧,你乖乖回来躺着便是,却不偏不倚吐了千熠太子一身!发生这样大的事,你怎么不速速禀明于我?”
若然狡辩:“我并未多饮,我是误饮!原以为那杯中之物不过是寻常茶水,谁知竟是桂花酿!我后知后觉,又不胜酒力,谁知太子殿下路过,稍稍帮扶了我一把,正赶巧了,我才吐了他一身,何况,我当时醉得不省人事,是醉了才无法禀明母神的”
若然这话说的,真假参半,但是她笃定染月并未知晓全貌,因此大胆胡扯,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连她自己都快被糊弄了过去。
花辞闻言,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小姐真是厉害,竟敢当着轩主之面,脸不红心不跳地随意扭曲真相!
“你是醉得不省人事,不然也不敢吐了天界太子一身!”
染月冷笑连连:“你是醉了不假,难不成你那三个贴身伺候之人也醉得不省人事了?怎么未见其中一人将此事禀明于我?”
若然后悔不迭:她怎么忘了这茬!
至于为什么濯盥、花辞、林修,没有一人去禀明染月呢?还不是怕吐了天界太子一事被她知晓后,暴跳如雷嘛!
四人同为一条船上的蚂蚱,有福同享有难最好无难无灾。
谁承想,瞒来瞒去,还是被染月得知了此事
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选择坦白从宽!
见若然沉默,染月更是生气,骂道:“未将如此大事禀明于我也便罢了,你又是为何拖延至此,不去星耀宫,同太子殿下致歉?”
若然十分委屈:“女儿本想前去致歉的,可是实在捉摸不透如何做到‘诚心’二字,不觉耽搁了时辰,若是母神恼我,我这就去与太子殿下明说!”
这话说得,若然是理也直气也壮。
染月快被气笑了:“发生这样大的事,也不见你同我好好商量,我看你是存心想着瞒天过海!”
若然心里正恼着千熠,闻言,委屈至极:“我并未想着要瞒天过海,确实是捉摸不透如何做到诚心二字。想那天界太子,什么宝贝、什么人物没见识过?我怎知怎样的致歉才算是诚心呢?”
这时,南陌匆匆进来。
目光触及到南陌身影的那一刹那,若然心里嘀咕,白眼就差翻过去:不过耽误了致歉,将那糗事告知母神也便罢了!未曾想,竟然连远在青丘的父神也惊动了过来,好你个千熠太子!
南陌越过若然,瞧见了濯盥胳膊上的伤,不由地一愣,余光扫视在染月手中的藤条,一切都明了于心。
南陌缓缓踱步,不动声色地靠在染月身后,一边好言劝慰,一边将染月手中的藤条夺在手中。
“若儿素来是个乖巧懂事的,有时难免会犯一两个错”
染月闻言,竟比先前还激动,转身狠狠拍打南陌:“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父之惰!若儿如此乖巧懂事之人,为何还会犯下昨夜之错,全怨你平日里窝在青丘不出,只把若儿教由我来管,我一时疏忽,才让若儿得罪了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