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原来你还清楚自己的身份。”方许笑着望向她,虽语气平淡,却不难听出冷意。
“柳梵音,平日你的脾气就这般好么?”方许视线滑向远方,落在那女子身上,嘴角淡扬,“身为主子,居然叫一个贱妾爬在自己头上,你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保持着行礼姿势的柳梵音脸色更白了,半蹲着的身子摇摇欲坠。
“起来吧。”
远处传来母亲的声音,她才敢直起身子,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怂包,还真是扶不上墙!
事已至此,还得是靠自己。
方许在心底里骂了一句,目光重新落回花青身上,心中隐隐盘算着。
“你身为妾室,以下犯上,仗着世子宠爱,在府中横行霸道,甚至视我于无物。。。。。。”
“不是的夫人,求您听妾解释!”
方许的话还没说完,花青就出言打断,洋洋洒洒说些自己无意冒犯,只是一时口快之类的话。
方许眸色骤冷,轻掀眼皮,望向一旁的白及。
白及瞬间顿悟,快步上前,扯住花青的领口,抬手就是一耳光,见花青被打懵,还冷脸解释道,“夫人说话,岂有你一个妾室插嘴的份!”
方许坐在木椅之上,气定神闲,余光瞥向不远处的柳梵音,观察她的神色。
柳梵音丝毫没注意到方许的凝视,只一味盯着花青瞬间红肿的脸,像是被吓住了一般,表情僵在脸上。
方许摇摇头,轻叹一声。
这漫漫改革路,任重道远啊。
“母亲。。。。。。青儿!”刚踏进松园的谢常青见到方许,本想行礼,却看到跌坐在地的花青,瞳孔瞪圆,快步冲了过去,完全把亲娘抛在了身后。
方许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计上心头。
这白眼狼,怕是也留不得了。
谢常青扶起花青,脸色极差,指着白及怒吼道,“你一个婢子,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对主家动手,我今日非要卖了你!”
“白及是我的人,凭你,还动不了她。”方许坐的端正,面容清冷,脸上一派沉静,那双漆黑的眸子定在谢常青身上,“是我叫她打的这贱婢,你有意见?”
“母亲!”谢常青气的浑身抖,咬牙道,“青儿并非是贱婢,她是儿子亲选的姨娘!”
“好一个亲选的姨娘。”方许语气平淡,却有一种叫人无法忽视的威仪,“她是姨娘,不是你亲娘,你在此与我大吼大叫,丝毫没有身为人子的自觉。”
谢常青双拳紧握,眼眸通红,“那母亲呢?我不配做您的儿子,难道您就配做我们的母亲吗!”
谢常青抬起手,指向站在一旁的谢晚舟,扬声质问,“母亲赶走姝儿,反立这个孽种为嫡女,您就无错吗!”
方许摩挲着指尖,抬眸望向白及,低声道,“白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