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闹剧,钟文姝当做趣事儿讲给了贺实听。
贺实嚼着烙饼也乐得不行:“后来呢?”
“我也不知道,等我把盘子端回屋再去看的时候,那小丫头哭得更厉害了,大树把另外两个也馋哭了,我怕小孩儿家里人找我,赶紧跑了。”
她还真回去看了,就在二门那儿没再往前。
别说,聚着的人还挺多。
姝姝果然还是有魅力的姝姝!
不过该怂就得怂,毕竟她可是亲眼看见哄孩子的亲娘们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参照钟母哄不好大果子就找钟文东撒气的事例,她选择退出战场。
“行,挺机灵啊。”贺实对此行为给予了极大的肯定。
这大院他虽是提前打探过,没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但是吧,邻里之间的磕绊是避免不了的,他家姝姝那小身板不管是吵架还是打架都不占优势。
至于他二姐?置身事外是她的拿手好戏,多半是不会帮忙的。
正说着话,门口伸进来一个圆圆小脑袋,对着吃饭的两人龇牙笑:
“舅啊,我能进来不?”
“进来啊,我拦着你了?”
“这不是怕你以为我来要吃的了!”人不大,还挺会说话。
这是被钟文姝塞了两块饼子的那个孩子,贺尔的大儿子。
贺尔在贺家所有孩子排行老二,大了贺实四岁,快二十八了。
有俩儿子,进来的这个是老大,六岁出头,正是好动的时候。
猫嫌狗厌的年纪,最喜欢的就是到处溜溜达达,这不就溜达来了新婚夫妻这儿。
小家伙得了肯,脱下鞋子一个用力就上了炕,好奇地看向钟文姝。
钟文姝本来不是特别喜欢小孩,但是自从在东北跟着小领班混了几天,倒是耐心了不少。
眼下孩子看着自己,也颇为好心情道:“要不要一起再吃点?”
小家伙有些犹豫,似乎还咽了下口水,但最后还是摇头拒绝。
钟文姝也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全让贺实收尾。
眼见着就剩下最后半张饼的时候,小家伙下定决心开了口:“舅妈,我能用东西跟你换这半张饼不?”
贺实的筷子没了动作,一挑眉,看向这个没咋接触过的外甥。
小家伙还挺懂,知道这个家谁做主,张口叫的是“舅妈”。
钟文姝来了兴致,还挺好奇这小子要用什么来换:“用什么换,拿出来看看值不值。”
小家伙满脸心疼掏出来两个玻璃珠,递给钟文姝:“舅妈,这个行不?”
理论上当然是不行的,玻璃珠不值钱,至少在钟文姝这儿还不如一颗瓜子。
但情感上,她决定继续问问:“没吃饱?”
小家伙摇摇头:“吃饱了,但是我小弟想知道舅妈烙的饼啥味,我妈说我家跟你家也没啥特别好的关系,不能还要,我就来问问换不换。”
没啥特别好的关系?
虽说确实如此,但是一般也不会有人这么直白告诉还小的孩子。
啧,不愧是冷漠的贺尔。
但是不得不说,小家伙这番话还是极大取悦了钟文姝,于是她小手一挥,表示这买卖她做了。
贺实放下筷子叹了口气,得,没得吃了。
不仅如此,他还得找个东西把饼给大外甥装上。
小家伙一半心疼一半开心走了,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又对钟文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