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我要跟你好好聊聊。”
商时序见商时川神情如此严肃,屁股便乖乖地贴上了椅子,“你要跟我聊什么啊哥?”
“你们俩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就…”商时序开始心虚地抓耳挠腮起来。
一看他是这种反应,商时川已经心知肚明了,根本就没必要继续接下去问了。
“我只跟你说一句话,不管是沈家还是相府,我们商家一个都吃罪不起,你最好尽快收起你的心思,否则有生命之忧的就不只是你一个人了。”
其实商时川从一开始云洪三番五次拒婚,到后来不问缘由地答应沈舒梨做女婿,他一早看出了其中定有问题。
但各种情由定深究不得。
“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上次我受伤是?”
商时川默许地点了点头,“你只看他那日上门来讨要云贞晼那副样子就已经猜到八九分了。”
商时序突然想起了那晚云贞晼刚进房间时,就提醒过他关门,怪只怪他自己过分自信,原来这个沈舒梨一直都有暗中监视着云贞晼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点商时序就觉得心里憋得慌,自己心爱之人要整日里被另外一个男人监视。
“总之,你从今往后收敛着点。”商时川无奈地摇着头准备起身离开,他其实早就知道无论自己说再多的话他这个弟弟都会听的,就像如果现在有人来让他离开云九鸢,他也是死脑筋听不进去任何话的。
“等一下哥。”商时序的思绪根本没有被商时川的话所影响,他因为今晚云贞晼的一番问题,也开始对自己的纹身有了好奇之心。
“还有什么事吗?”
商时序赶紧上前拉着商时川坐下,再端杯茶给哥哥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商时川望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这个弟弟递的茶。
见商时川坐着了,商时序便放下了那茶盏,找了张边上的椅子坐下了。
“哥,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我们身上的这个纹身啊。”
“怎么了,你不是向来很抵触这个东西吗,怎么今日突然提起兴趣了?是跟云贞晼有关?”
“没有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纹身在哪里,晼儿哪能看得到啊。”
“那你这突然之间是为什么?”
“可能小时候不懂事叛逆吧,你们硬要在我身上纹这么个花纹,所以就很抵触,但现在想想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那个花纹只有商家的骨血且是男子才会有。”
“这个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
商时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清了清嗓子,“时序,你现在也长大了,有些事你也有必要知道了。”
看着商时川的表情,商时序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但既然自己已经问出口了,那就必须得听下去了。
其实,商家本不是什么经营秘药的,而是云洪在很早之前豢养的一群死士,但是在当今圣上夺位永安王的时候,被当时城内的禁军黑武士杀得只剩下三个人了。
商悲秋便是其中之一。
从那之后,剩余的三个人中的其中两个便以圣上已成功夺位拿下江山为由向云洪告老还乡,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了。
当时的商悲秋并未真正看透云洪,总以为他对他们这群成日里为他卖命的人是好的,不管云洪背叛了谁又效忠谁,自始至终对他们还是好的。
商悲秋甚至一度和另外两个幸存的兄弟断绝关系很久,直到一次在扬州的街上。
那时候的商悲秋只被云洪派做一些低级简单的任务了。
那日的商悲秋正在街上巡查,只因为当今圣上朝纲初定,需要来扬州亲自考察一番,所以商悲秋便成为先遣队伍队伍中的一名,替圣上铺路来了。
商悲秋当时的任务是清街上的乞讨之人。
一向心狠手辣的他自然是粗暴地驱赶着一片一片的乞丐,不管他们是否要饿死或者是病重,他心里想的只有自己的任务。
直到在一众衣衫褴褛的乞丐之中有人唤出了他的名字。
“悲秋。”
那声音,商悲秋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的眼泪瞬间充盈整个眼眶,他不敢转身,虽然他确信这个声音是谁。
“悲秋。”
直到第二声出来,他才终于忍不住转过了头,扒开所有拦在前面的乞丐,直接冲到了那个人面前。
“大辉哥,你怎么,怎么成乞丐了,你不是回乡过好日子去了吗?”
面对商悲秋的问题,大辉沉默地低下了头。
商悲秋知道了事情并非表面上的如此简单了,他在大辉的耳边轻轻地说,“你且先跟着队伍往城外走,今晚我打完其他的人,我就抽身去找你。”
大辉点了点头。
商悲秋站起来,继续大地驱赶着剩余的人,但是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已经心不在焉了。
明明回乡之前,云洪给了那么大笔钱财,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而且以大辉的身手,一般人算不会能拿他怎么样的。
心事重重的商悲秋回到驿馆之后,趁夜间做饭之时,在所有人的饭菜里下了十足的蒙汗药,让他足以办完事情安全回到驿站而不被任何人现。
大辉在天黑之前找了一个离大路很近的一处荒草堆躲藏了起来,沿途用只有他和商悲秋能看得懂的符号作为暗号标记。